這個問題很耳熟。
好像三個月前他出現的那一晚,也在我耳邊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當時我瑟瑟發抖的點頭,結果引來他狂暴的懲罰。
現在……過去一百天了吧,他再問我這個問題,我第一反應也是點頭。
怕,怎麼不怕。
以前是恐懼害怕,現在是患得患失。
「……回答我。」他蹙著眉頭收緊了雙臂,顯得有些不耐。
我咽了一口唾沫、聲音沙啞的回答道:「還是……怕的。」
「……怕變成裡面那種樣子?」他嗤笑一聲。
「不是。」
「那怕什麼?」
我苦笑了一下:「……放過我吧,帝君大人,不說行嗎?」
我怎麼能告訴他,每次他一勾勾手指,就會喚起我心裡的那點奢望,就會讓我一次次的振翅撲向業火,幻想著妻子二字的豐富內涵。
「為什麼不能說?」他似乎不打算讓我敷衍過去。
我避開他的視線,心裡計算著我「完成任務」的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一百天了,再過兩月靈胎就成型了,那時候我和他會變成什麼樣?
「慕小喬,你是我冥婚的妻子——」他捏著我的下巴。
「到死也不會變,對嗎?我記得的。」我垂下眼睫、看著黑暗中他衣領里露出的一小截鎖骨。
「……我都聽厭了,你每次要要我服從的時候,都會說這句話,對你我已經逆來順受、沒有脾氣了,你還要我怎麼服從?帝君大人,我的身體和心都臣服與你了,你要我敞開身體也好、懷孕也要,我都放棄抵抗,你還要我怎麼服從?」我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我就是這麼沒出息,被他打幾鞭子再給顆糖就馴服了。
江起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微微欠身。
我疑惑的抬頭,他冰涼的嘴唇印在了我的唇角。
這是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不是肢體糾纏時那種帶著毀滅意味的吻,而是細細密密的噬咬,用牙齒輕咬著唇瓣,扯開一條交融的縫隙,讓冰涼的濕軟糾纏、過渡。
這種黏膩的水聲在黑暗中尤其刺激神經,一門之隔外還有別人在,如果此時有人推門進來,會看到我滿臉通紅的靠在牆上,近乎窒息的吞咽著那帶著冷香的唾液。
狼狽極了,被他捏著臉頰,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這樣呢?這樣也怕?」他清冽的聲音一下下的撞著我的心臟。
「嗯……怕……」
怕失去,然而我們的結果,必然會是失去。
我覺得糾纏了很久,從來沒有過這麼長、這麼單純的吻,吻到嘴唇有些輕微的刺痛,分開時水光瀲灩、殷紅如火。
可能是我眼中的不舍被他看到了,他輕笑著抬手撫過我的唇角,沉沉的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想要什麼可以告訴我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