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九黎一行人不肯踏入南天門,反倒在外面靜坐下來。
有礙觀瞻不說,連累著其他人進出也不方便。明總管規勸不動,無奈之下只好飛奔回去,如實稟報了當前的窘況。
太白金星聞言有些措手不及,這件事情交代給他之後,他沒太放在心上,只是告訴辦事的人要低調接待。
沒想到他的一句低調接待,倒讓底下辦事的人敷衍了事。九黎就算再積貧積弱,來訪的好歹也是黎君,竟只讓寓所的人去迎了。
還被揪住不放,僵持著不肯進來。
一行人滯留在南天門外,現在想低調處理也不行了。
拖下去不是辦法,太白金星只好親自前去,打算向黎君解釋一番,再請她進來。
&ldquo可是黎君強調,要殿下親自去迎。&rdquo明總管回應道。
太白金星不管他,徑直往南天門去了。要是再驚動了雲華,那不是更多人知道了。
很快見到九黎諸人,正步調一致地端坐在南天門外。
粗略掃一眼,想來眼前那位,身著玄纁二色冕服,臉帶黃金面具的一定就是黎君了。
太白金星心裡不免有些遲疑,&ldquo這身形確實很像小軒兒。&rdquo只是太白金星眼中的小軒兒,沒那麼嚴肅,也不會有君王的威嚴。
而眼前的黎君,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凜然危坐,帶著不可侵犯的氣息。
&ldquo黎君有禮。&rdquo太白金星先俯身行了一禮。
聽到熟悉的聲音,宇軒心裡一顫,緩緩抬起頭,望著眼前的老道,那是曾經的白爺爺。
隨後太白金星自報了家門,宇軒心裡一清二楚,但沒有打斷。
宇軒記得他從前對自己的疼愛,也記得他曾決絕地要自己的性命,更記得他操縱紫金葫蘆對自己手下留情。
心緒複雜,不知該如何面對,說恨談不上,從前的敬愛也消失殆盡。
宇軒不動如山,只是瞥了一眼他佩在腰間的紫金葫蘆,緩聲道,
&ldquo仙長喝酒麼?&rdquo
知道他平日沒事愛喝兩口,紫金葫蘆裡面一定藏了許多酒。
太白金星一愣,不知這話從何說起,只好回應說,&ldquo寓所都已打點妥當,請黎君隨老道而來。&rdquo
&ldquo話已經說過了,不想再說。天庭要是有誠意,請清靈元君前來。&rdquo宇軒頓了頓,仰頭看他,&ldquo如果她實在不得空,王母娘娘來也可以。&rdquo
宇軒故意為難他,反正王母是不可能來的。
若一開始就是太白金星在迎候,她也不會說什麼,只是先前的話已然說出口,現在想改也不行了。
宇軒望了一眼凌空燃燒的香,紅光在尖端明滅,升起裊裊的青煙,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於是不容置疑地提醒道,
&ldquo還有半柱香。&rdquo
&ldquo仙長若是沒事,不妨坐下,邊喝邊等。&rdquo
何應聞言,站起身來,一伸手變出一小壇帶來的美酒,交給了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捧著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看黎君筆挺著腰背,目不斜視,好像不再與他多言了。
不得已只好讓明總管即刻到瑤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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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宮。
&ldquo黎君說的?!&rdquo雲華聽完明總管的回稟,唰地站了起來。
在院中左等右等,沒想到竟等來了這樣的消息。這算什麼操作?
明總管有些委屈,&ldquo勞煩殿下去一趟吧,只剩半柱香不到了,九黎實在不講理!&rdquo
&ldquo我換身衣裳。&rdquo身上的常服總歸不合適,想著換一身正式些禮服。
可是明總管卻有些著急,&ldquo殿下,來不及了!&rdquo
&ldquo讓她等著,就說我說的。&rdquo
話音剛落,雲華便要回寢殿,獨留明總管一人無措地立在原地。
可剛至門口,轉念又想,宇軒等著不要緊,可讓黎君等著不合適。萬一真的去晚了,反倒把宇軒逼入了兩難的境地。
&ldquo罷了&hellip&hellip&rdquo
推門的手停了下來,轉而對明總管說道,&ldquo走吧。&rdquo
&hellip&hellip
南天門外。
凌空的香已經快接近底部,宇軒面上平靜,可心裡不免有些著急。如果香燃盡了,而雲華沒到,自己該如何選擇。
是做出讓步隨太白金星進去?還是真的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