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軒也收起小心思,專心地應付眼前的局面。
寒暄過後,宇軒主動挑起了話題。
&ldquo青雲年輕,比不上諸位上神見多識廣,所以特意前來討教。&rdquo
&ldquo黎君客氣,討教談不上,探討交流罷了。&rdquo太白金星答道。
&ldquo那就直說了,想問一問諸位,四海八荒之內,可曾見過哪裡降雨未到點數而驟停的?&rdquo宇軒瞥了一眼羲和,又轉身面向王母,繼續問道,&ldquo三界之中,可曾見過有誰出爾反爾又能穩坐高堂的?&rdquo
氣氛突然凝重起來,大家都明白說的就是九黎降雨的事情,而且直指王母言而無信。
雲華見她直言不諱,不知道其他人會作何應對,不免有些緊張起來,小心地望著王母,見她面色凝重,卻一言不發。
太白金星先開口回道,&ldquo風霜雨雪雖然都有定數,卻也與君王息息相關。若是明君在位,自然風調雨順,從沒有驟停的道理。&rdquo
&ldquo何謂明君?&rdquo宇軒追問。
&ldquo自古以來,明君無非不過兩點。&rdquo太白金星伸出兩個手指。
&ldquo洗耳恭聽。&rdquo宇軒知道,這是他們要提條件了,於是聚精會神地聽下去。
太白金星掰著手指細數,&ldquo第一點,心繫萬民,人溺己溺。第二點,襲冶承弓,繼天立極,最講究名正言順。&rdquo
何應皺著眉,小聲念叨,&ldquo神神叨叨的,什麼意思?&rdquo
正要起來反駁,宇軒伸手拍了拍他,示意他稍安勿躁。轉而耐心地問,
&ldquo仙長以為青雲做的如何?&rdquo宇軒自認為行事坦蕩,不怕他人質疑。
&ldquo自天象有異以來,黎君多方奔忙,雖然偶又不妥之處,但也算是心繫萬民,所以天庭先前才任命羲和神君前往洽談。至於第二點&hellip&hellip&rdquo
太白金星稍作遲疑,望了王母一眼,得到她的眼神示意,才繼續往下說。
&ldquo第二點,王位更替是九黎內政,天庭一向不做干涉。只要九黎不亂,黎君一定是名正言順的。&rdquo
這樣說宇軒就聽明白了,天庭並不在乎黎君是誰,只要九黎安分聽話,天庭就認可她的身份。想來,他們還以為宇軒已經死了,所以要給眼前的假宇軒一顆定心丸。這個&ldquo假宇軒&rdquo不需要靠體內二蓮的靈息自證,只要天庭認定她是黎君,她就是黎君。
言外之意也很明白了,如果拿了二蓮煉成的金丹,就儘快還回來,天庭既往不咎,她還可以安安穩穩地做黎君。
可是宇軒並不買帳,&ldquo青雲仰承君父遺志,俯受黎民崇奉,自然名正而言順,由不得外人指摘。&rdquo
&ldquo既如此,&rdquo太白金星厲聲問道,&ldquo黎君又何必自輕自賤?&rdquo
宇軒原本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攥緊了衣袍。
雙方怒目相視,好在這裡沒有武將在場,否則定要劍拔弩張了。
何應聽不下去,咬著牙說道,&ldquo滿口仁義道德,卻置黎民百姓不顧,現在還要惡語中傷君上,非愚則誣!&rdquo
何應越說越氣,唰地起身,還要說什麼,卻被簡長老拉住,摁了下去。何應不管不顧,一把將簡長老甩開,天庭眾人也是寸步不讓。
雙方要起爭執,卻聽到雲華輕輕開口,
&ldquo再說下去,雙方都失了氣度了。&rdquo
&ldquo前些日子被弒神槍所傷,幸得黎君照拂,在九黎留了一段時日。便知道黎君秉性純良,人品貴重,何來自輕自賤一說?&rdquo雲華望向太白金星,嚴正地問。
見她替自己說話,宇軒心中滿是感激,藏在面具之下,無聲地笑了出來。&ldquo秉性純良,人品貴重。&rdquo宇軒心裡重複著,原來她是這樣看待自己,心裡只有無限的歡喜。
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樣夸自己,還真有一點不好意思。
雲華看了一眼宇軒,眼底藏著小小的歉意,似是而非地說,&ldquo我們有事說事也就罷了,天庭丟了東西,要是誰不小心拿去了,就請黎君做主送還回來。&rdquo
見雲華把話遞了過來,宇軒趕緊接過話茬,故意問道,&ldquo天庭丟了東西,誰偷了該抓就抓,該罰就罰,怎麼算到九黎頭上?&rdquo
&ldquo黎君是聰明人,有些話不言自明。&rdquo王母開口說道,&ldquo黎君遠道而來,想必也不是為了來演這一出。&rdquo
話說道這份上,宇軒也不裝了,&ldquo請天庭先把證據呈上來。&rdquo
&ldquo總不至於所有的證據就是&lsquo九黎&rsquo二字吧!&rdquo宇軒稍稍一頓,輕輕吸氣平復心緒,才繼續說道,&ldquo就像從前,所有的罪名就是&lsquo蚩尤的女兒&rsquo&hellip&hellip你們早讓偏見蒙蔽了眼睛!&rdquo
&ldquo既然話都挑明了,把金丹還回來,我們既往不咎。&rdquo太白金星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