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
刑肆沉默,好一會才說:「辛苦了。」
刑屹笑著轉過輪椅,看向他:「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這都是哥哥應該做的。」
「只是我這次回來待不了太久,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母親的情況也得隨時留意。」
「對了。」
「那個人叫我們回去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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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小築。
邢家大門這會正敞開,花園裡的噴泉在太陽照射下升起一道小小的彩虹,大片的月季藤纏繞在柵欄上,探出一截枝頭,淡藍色的花苞嬌嫩欲滴。
「回來了!」沈艷琳笑著出門迎接,停好車後,一乾的傭人保姆圍上來,紛紛寒暄。
「阿屹,在國外還習慣嗎?」
女人頭髮盤起來,梳的一絲不苟,荷綠色的半袖旗袍,上面繡著墨黑色的蓮葉,皮膚緊緻飽滿,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男人點頭,語氣不冷不淡:「習慣。」
刑肆推著人進去,助理小張跟在後面,忍不住打量周圍的環境。
歐式的建築風格,花園草地上養著數十隻大大小小的白鴿,乍一看像是走進了油畫仙境。
能看出女主人用心打理過。
沈艷琳親自泡茶招待兩人,又吩咐餐廳備菜,傭人們紛紛低著頭,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刑肆抬眼看著她這副不慌不淡的態度,舔了舔齒尖,嘲諷道:「我媽還沒死,就急著住進來了。」
「——沈、姨。」
他重重地咬著音節,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女人倒茶的手指明顯顫了一下,褐綠色的茶水溢出來,灑在女人名貴的旗袍上,湮起一片深色的水漬。
沈若琳連忙站起來,旁邊的傭人趕緊上前,拿出手帕擦拭,她正想開口解釋,樓上的男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拄著拐杖走下來,聲音威嚴有力: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刑肆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薄薄的唇角挑起,眼中嘲諷意味更加明顯。
刑文山走下來,示意沈若琳上去換衣服,女人點了點頭,隨即離開。
「呵。」
刑肆冷笑一聲,直接跟他對著幹:「我只知道有句話。」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話不知道是在說刑文山還是沈若琳,但能明顯看到男人額頭上頓時青筋凸起,抓起剩下一半的茶杯就扔了過來。
刑肆冷眼看著他,根本不打算躲,好在男人還有點良心,只是砸在他肩膀上,滾燙的茶水瞬間流下來,「啪嗒」一聲,茶杯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