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巫醫善用蠱,中原的行腳醫善施針,可我曾聽說書人講,還有高人以靈燈濟世的,真是太稀奇了,你說是不是?」
「是。」
「秦司首可知,江湖上都說,高門公子中若論品貌,金楓谷的崔無煥第一,雁翎山莊的秦天縱第二,青雲峰的李岳臣第三。」
「……不知。」
不知為何,秦天縱回答的很是生硬,且季月槐數次想與他眼神接觸,卻都被他給躲開。
季月槐百思不得其解,抿了一小口茶水,想,無論如何都要切入主題了。
可正當他準備開口時,秦天縱卻猛地站了起來,且作勢要上岸。
季月槐一下子急了,他下意識地抓住了秦天縱的手腕。
「秦司首!」
季月槐急切道:「我有話跟你講。」
過了半晌,秦天縱仍是背對他。
「何事。」
「很重要的事。」
季月槐聽到秦天縱倒抽了一口氣,但他仍秉承著不懼艱難險阻的精神,繼續道:「真的很重要。」
須臾,秦天縱也許是被他給感化了,真的停下腳步,重新坐進了溫泉。
季月槐大喜,他不再拖沓,也沒鬆手,垂下眸子,陳情道:
「五年前,我——嗬嗯!!」
餘下的話語被死死堵在喉嚨里出不來,季月槐從鼻腔里溢出短促的氣音,手指無助地摳挖著秦天縱結實的小臂。
他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頭也使勁地擺著,但無濟於事,因為秦天縱已經一手鉗住季月槐的雙手,一手拽住他的長髮,強迫他往後仰,以便供自己索取。
季月槐的嘴唇傳來火熱而柔軟的觸感,但轉瞬即逝,因為秦天縱的吻法堪稱橫衝直撞,毫無章法,只是卯足了勁想往裡鑽。
季月槐的腦子已經完全的空白了,他只能遵循本能地閉緊嘴,不讓秦天縱得逞。
可秦司首從來就不是會善罷甘休的性子,他執著地將季月槐的下巴舔的水光淋淋,試圖找到可乘之機。
季月槐心跳如鼓擂,渾身都發顫,溫泉水還是汗水還是涎水已經分不清了。
就在他快因窒息而死時,終於鼓足勇氣,狠狠地咬了下去——其實談不上多狠,但肯定是出血了,口腔里瀰漫著鐵鏽味。
秦天縱終於施捨般地松嘴,讓季月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他的嘴唇濕潤潤的,恰好和花瓣的顏色很像。唇瓣微微張,隱約能看見白白的牙齒,還有紅紅的舌尖。
饒是此時此刻,季月槐也不真的能對秦天縱翻臉發脾氣,但是素日的笑容是再也掛不出來了。
恢復些許理智後,季月槐驚懼地蹙眉看向對方,顫聲道:
「秦司首,你……」
「我?」
秦天縱舔了舔唇上的咬痕,將血絲給吞下,往後撩了把濕發,面無表情,眼神卻貪婪而專注地盯著眼前人。
季月槐被盯得心驚膽顫,咬了咬牙,儘量保持著最後的平靜與體面,擺出了年長者的威嚴。
「鬆手。」
秦天縱當然沒松,他沉默片刻,說出了句讓季月槐嚇得肝膽俱裂的話。
「舌頭伸出來。」
什麼舌頭?舌頭什麼?舌什麼頭?
季月槐差點沒嚇暈,他抖抖索索地怒斥秦天縱:「莫要——」
然而他忘了,秦天縱是個很會抓時機的人,只見季月槐剛剛張嘴,秦天縱就俯身,又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被禁錮在秦天縱的懷裡,邊流眼淚邊捶秦天縱的背,順帶用僅剩的理智思考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人誤會的事兒。
細細思索了番,季月槐竟還真的琢磨出不對勁來。
方才我執意要秦天縱陪我泡溫泉,還拉他的手,是不是太過……
不對不對,季月槐回過神,忍不住唾棄自己,怎麼這時候還在幫他找藉口?
但很快,他就再沒心思想這些,因為舌頭已經疼的發麻,嘴唇也火辣辣的腫。
秦天縱掀起眼皮,將季月槐的淚水拭去,含含糊糊地出聲:「哭了?」
季月槐有氣無力地腹誹,難不成還能是下雨了?
可惜,秦大少爺關心歸關心,嘴上沒停。逼得季月槐在水下,用腳踹了他幾下,才終於大發慈悲地停下。
季月槐緩了會兒,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
嬌羞?憤怒?失望?
最終,他掩住面龐,淡淡道:「我去裡屋靜靜。」
哪知秦天縱聽聞此言,伸手將他給撈回了懷裡,也淡淡回了句。
「就在這裡靜。」
「……」
神經病!
季月槐發誓,這是第一次自己在心裡罵秦天縱。
過了半晌,只聽頭頂傳來秦天縱理所當然語氣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