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川和江辰宇瞪著眼,傻了。
和顧氏比起來,江家那點家底根本不值一提。
方思澤見兩人都一臉三觀碎裂的模樣,開口提醒:「在學校,大家都只是學生,沒必要刻意顧慮身份,搞得很見外。」
「這我知道。」
張若川回過神,「老江高一剛入學的時候就因為家裡有錢遭到排擠。」
那會兒剛開學,互相都不認識,江辰宇上來就要請班裡所有人吃飯,被不少人嘲諷裝逼愛顯擺,其實接觸久了就能知道,他這人就是缺心眼。
「平常心,平常心。」
江辰宇念念叨叨了一路,崩潰地抓著頭髮,「平常不了啊!我家和顧氏有合作,我要是抱緊老顧的大腿,是不是就能不用努力,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說完就招來其他幾人一頓嘲笑。
打飯的時候,方思澤私下問謝辭:「你早就知道老顧的身份了?」
謝辭:「不管他什麼身份,在我眼裡都一樣。」
一個不正經,愛撩騷,謊話連篇的臭小鬼。
直到晚自習,顧予風都沒回來。
對很多人來說,今天是住校的第一天,都有些興奮,晚自習鬧哄哄的。
項海斌端著保溫杯出來巡視,站在靠近走廊一側的窗戶外,不聲不響地盯著他們,那張陰沉的臉自帶恐怖音效,把一班學生嚇得夠嗆。
他看向教室後排,見謝辭老老實實地在看書,猶豫著沒去打擾。
還有很多事要跟謝辭核實,但什麼事都沒有比他安心學習更重要。
「老項。」
項海斌一看是錢主任,匆匆迎過去。
「您今晚值班?」
錢主任點頭,示意他去辦公室。
「那事,你找人談過嗎?」
「還沒有,不過我去了趟他親戚家。」
項海斌招呼錢主任坐下,給人泡了杯茶。
錢主任接過來,捂捂有些發涼的手:「他為什麼去打工?」
「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項海斌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壓著聲音,「我懷疑謝辭在他親戚家長期遭受虐待。」
「什麼?!」錢主任眉頭緊鎖,手上一用力,水杯里的水都撒了出來。
項海斌把從燒烤攤老王那裡聽說的事說了一遍:「我今天去他親戚家做家訪,聊起這些事的時候,他夫妻倆眼神躲閃,表情也不自然,一看就是有所隱瞞,我向他們要謝辭父母的聯繫方式,竟然說不知道。」
錢主任:「怎麼會不知道?那孩子是怎麼到他們家的?」
「我也是這麼想。」
項海斌輕嘆,「聽說謝辭還有個外婆,在鄉下,我準備這周末去看看。」
錢主任思索了片刻:「你看不如這樣,反正他已經住校了,就讓他安心在學校待著,別影響到接下來的學習,他家裡的事我們先調查,你這邊需要什麼協助儘管跟我說。」
項海斌:「行,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錢主任:「這一陣子你多看著點,如果他生活上有困難,我私人資助他一些。」
「不用不用。」
項海斌連忙擺手,「這點錢我還是有的,我就怕那小子不肯說,跟頭倔驢似的,寧可自己去打工也不找人求助。」
教室里,謝辭不知道兩個老師正湊在一起,商量著怎麼給他塞錢。
他正在快速瀏覽以前的課本。
高中畢業十幾年,當年學過的內容早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化學物理簡直是重災區,平時用得最少,忘得最多。
「連學到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