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謝誠沒找過來,倒是他老子先來了。
「我想我應該不認識你。」謝辭不為所動。
謝鴻光看看左右:「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也不願意造成什麼騷動吧?」
方思澤警惕地看著來人,走到謝辭身旁,低聲問他需不需要通知保安和老班。
謝辭想到爸爸謝謙,讓方思澤他們先回去,自己上了謝鴻光的車。
片刻後,一中附近一餐廳的包間。
謝鴻光看著坐在對面,此刻依然繃著臉的少年,沒有被對方的態度惹惱,反而心情很好:「你爸可能沒跟你說過,我是你爺爺,當年他和家裡鬧矛盾,連你出生的事也沒跟家裡提過,導致我到現在才知道有你這個孫子,實在是胡鬧。」
聞言,謝辭態度依然冷淡:「所以?」
謝鴻光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笑著說:「你最近做的事我聽阿誠提過,做得很好!你比你爸有出息多了,這才是我謝家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謝辭聽著他滔滔不絕,越聽臉色越沉,有些明白,為什么爸爸會這麼抗拒謝家。
「你那個爹整天除了畫畫還會幹什麼?你跟在他身邊,遲早被養廢。」
謝鴻光拄著拐杖,輕嘆了一聲,「你和他不一樣,是塊經商的好料子,以後就回家住,我會安排人教你怎麼打理公司……」
「不好意思。」
謝辭打斷他,起身俯視謝鴻光,「我不打老年人,但僅此一次。」
說完,謝辭轉身就走。
「你回來!」謝鴻光示意下屬攔住他。
謝辭一腳踹倒擋門的黑衣人,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回學校的路上,謝辭心情不太好,他已經很久沒有因為某個人的一兩句話影響到情緒,當然顧予風除外。
謝鴻光言語間對爸爸謝謙的貶低,讓他很不舒服,不禁聯想到了兒童時期葉羽柔對他的冷暴力。
言語的傷害是即時生效,伴隨著綿長的後勁,有時候時間越久殺傷力越強。
這世上做什麼都有門檻,唯有做父母沒有。
什麼都能選擇,唯有出身不能選。
遇到糟心的父母,誰都無法全身而退。
這題,無解。
「謝辭?」
耳邊傳來顧予風的聲音,謝辭回過神,轉頭見顧予風從馬路對面過來,有些沉悶的情緒因為看到這個人,稍微緩和了一些。
「工作處理完了?」謝辭和他一起從學校大門進去。
顧予風隨口應了一聲,看看他:「心情不好,誰欺負你了?」
謝辭心想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嘴上反問:「我看起來這麼容易被欺負?」
顧予風:「你被欺負得還少麼?」
「如果我說我被欺負了,你會幫我?」謝辭順著他的話問。
「廢話,你是我同桌,這點情分都沒有,不是顯得我很無情?」
顧予風屈指做了個彈的動作,「不過該給的報酬還是要給的。」
謝辭:「……」
一點小仇記到現在。
走到半路,顧予風的手機震動,是顧永年打過來的。
「有事?」
那頭傳來顧永年有些焦急的聲音:「小風,我怎麼聽說你要把我的畫運到D國?」
「媽媽的生日快到了,我幫您送個禮,省得您費心。」顧予風語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