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收緊手臂,語氣低沉堅定。
「我們重新開始吧。」
晚上在謝家別墅的露台,看到曾經的家面目全非,看到已然是十七歲模樣的謝辭坐在鋼琴前再彈他喜歡的曲子,上輩子和這輩子,兩個世界就這麼割裂又相交在一起,殘酷地展現在顧予風面前。
在和謝辭達到情緒共鳴的那一刻,他一衝動就挑明了。
他自然是想要重新開始的,從謝辭跑到海島上救他開始,這個念頭就沒消失過,不然也不會在重生後立刻回國找人。
如果謝辭沒有重生回來,他會幫十七歲的謝辭脫困,過上更好的生活,等一切塵埃落定後返回D國,以後或許偶爾見面吃個飯,聊聊彼此最近的生活,如果謝辭還是從商,也會盡他所能提供幫助,就像朋友,在他心裡又比朋友更親近一些,介於朋友和親人之間。
但還會不會和謝辭結婚,他想應該不會了。
因為唯一讓他有結婚衝動的那個人,不在了。
他不知道這是依賴,還是相處多年培養出來的類似親情、友情或愛情的感情,他分辨不清,或許是上輩子有缺憾,才會執著,放不下。
但他們之間問題太多了,不是簡單一句話就能重新開始的。
遠的不提,還隔著一個兩百斤的小芳。
「予風?」見顧予風沉默,謝辭有些忐忑。
顧予風沉澱了一下情緒,拉開腰間的手轉過身,雙手撐在謝辭兩側,將人抵在灶台前,再抬眸時已是滿眼的笑意。
「可算等到你這句話了。」
謝辭靠著灶台,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臉,不解:「那你同意了?」
「為什麼不同意?」
顧予風微微偏頭親過去,在謝辭下唇輕輕咬了一口,同時抬手扯開自己的襯衣紐扣,「嫩草這麼香,不吃是傻子。」
謝辭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低聲問:「你脫什麼衣服?」
顧予風細密的吻落在謝辭的頸間,聞言輕笑了一聲:「你不是要看清楚?不脫光怎麼看得清?」
謝辭扣在顧予風腰間的手一緊,忍了忍,拉開顧予風的手:「別騷。」
顧予風反而貼得更近了些:「你不想?」
短暫的眼神對峙,謝辭敗北,扣住顧予風的下巴吻了下去。
顧予風得意的笑聲淹沒在這個深吻里,撐在灶台上的手攀上謝辭的後頸,在被咬到舌頭時悶哼了一聲,猛地抓住他的頭髮,卻沒有推開的意思。
「要被你咬斷了。」
謝辭舔舔被自己咬過的地方,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你豆腐做的?」
「剛才是誰讓我別騷的?假正經。」顧予風說話的氣息不太穩。
「這叫先禮後兵。」
謝辭擦過他濕潤的嘴角,一臉深沉,「我又不是沒道德的老外,隨時會發情。」
顧予風給氣笑了:「罵我?這就是謝總求複合的態度?」
「誇你。」
謝辭唇邊的笑意淹沒在下一個吻里。
鍋里的水燒開了,咕嚕嚕地冒著熱氣,顧予風這個角度剛好能注意到,示意謝辭暫停。
謝辭沒理他,伸手關火,彎腰將人抱起,走出幾步,放到島台上,加深了這個吻。
感覺胸前竄上來一隻不安分的手,謝辭問了一句:「怎麼樣?」
顧予風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怎麼樣,胸肌?」
他正想說不錯,突然在這雙眼裡明白過來。
「你前陣子舉鐵是為了練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