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見一輛賓利開過來,停靠到路邊,楊樂掃了一眼車牌,眼前一亮。
其他人一看是豪車,好奇地張望,見后座下來一個帥氣的年輕人,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西裝筆挺,皮鞋鋥亮,猜測不是富二代就是大老闆,想來是來找兼言老師的。
這幾年老師的作品市值飆升,對普通人而言已然是天價,可縱使這樣還是一畫難求,偶爾會有國內外的大老闆上工作室來看畫,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謝總!您回來了。」楊樂迎接過去。
眾人:「??」
回來了?這個叫謝總的年輕人是誰啊?
謝辭關上車門,聽到這稱呼有些無奈:「不用這麼見外。」
說著,謝辭看向大門:「這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事,楊樂很頭疼,把最近發生的事挑重點告訴謝辭。
「最早那次是年初,我陪老師去D國看畫展,回來發現大門上被潑了油漆,報警後也查了,但沒抓到人,蹲點蹲不到,監控里又看不出是誰,後來陸陸續續又被搞了三次。」
「我爸和誰結仇了?」謝辭問。
楊樂:「哪能啊,老師連吵架都不會,更別說結仇了。」
謝辭往裡走:「監控調出來我看看。」
圍觀的學員們面面相覷,也跟著進去看熱鬧。
從金屬樓梯到二層接待大廳,楊樂手腳麻利地調出監控,側過電腦屏幕給謝辭看。
「看體型肯定是男的,警方也調取過附近路段的監控,發現他每次都會鑽進小巷裡跑掉,絕對不是新手。」
監控畫面里的男人中等身材,穿著黑色棉衣和長褲,頭上戴的針織帽壓得很低,口鼻用口罩遮得非常嚴實,大半夜的還戴著一副墨鏡。
從頭到腳沒有一處特徵明顯的地方,純純一路人,可謝辭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陳信宏,他那個「老實穩重」的姨夫。
五年了,這人渣也出獄了。
周圍的學員們看著反覆播放的監控,認真分析,企圖能把人找出來。
很快,警員來了。
謝辭沒打算參與,示意助理王宇聯繫安保公司,臨時調一批人過來,負責工作室內外的安保工作。
學員們看著謝辭獨自穿過畫廊往後院的方向去,更是好奇得抓心撓肺,在警員了解狀況的間隙,小聲問楊樂:「楊老師,那個謝總是誰啊?」
楊樂輕聲解釋:「他是兼言老師的兒子。」
學員們:「……!!!」
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不過父子倆的氣質也差太多了。
謝辭視線掃過兩側牆壁上新增的一些作品。
爸爸的畫裡開始出現鮮亮的顏色,巧妙的作畫手法讓整幅畫看起來更有質感了。
以爸爸現在的身價,已經不需要再帶學員維持收入,這個工作室開到現在,一來出於興趣,二來社恐小老頭需要最基本的社交。
有好處也有壞處,比如會留給某些人肆意傷害的機會。
小花園裡鋪滿了銀杏葉,謝辭看向畫室的方向,那裡重新裝修過,原本的窗戶改成了整面落地窗,畫室更加明亮了,外面加了一圈木質遊廊,放著一把沙發和小桌,小老頭畫累了就能推門出來,坐在這裡擼狗喝茶看書。
總覺得有些羨慕。
他和顧予風什麼時候能過上這麼悠閒的養老生活?
回到二層小樓,謝辭打開門只覺得眼前一晃,被撲過來的小方撞得後退了半步。
「你也是小老頭了。」謝辭粗魯地摸了兩下狗頭。
按照人類的年齡算,小方快六十歲了,不過可能是土狗的關係,並不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