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寬敞的獵場,江皇后已著裝好便身的勁衣,準備跟隨光崇帝一同狩獵,旁邊的侍衛正為她牽著高馬。
見容珞和林初瑤過來請安,皇后欲邀二人同行,但容珞很少有機會騎馬,騎術不精,走得不遠,每次秋圍都只是在叢林附近抓幾隻兔子回去。
江皇后牽起馬韁,瞧著容珞說道:「明後天,組織官臣女眷打馬球,兒媳騎術不精可不行,喚太子好生教教吧。」
近來聽聞新婚的小兩口不和睦,容珞被罰禁足一事可謂人人皆知,太子亦真是,人是他要娶的,罰也是他要罰。
正好藉此讓小兩口培養感情,不然她等太孫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容珞微微一頓,福身應下來。
她膽子小怕摔,加上教她的女官並無耐心,騎術學得不好。
後來就再不碰騎馬了。
她想著在叢林邊緣抓野兔也挺好的,不過去年被野兔咬到手,偷偷哭好久。
與此同時,御用主營帳那邊圍著一群儀仗和太監,議事完的光崇帝從中出來,在旁隨著兩個藩王,還有太子。
相隔不過百尺,獵場寬闊。
容珞一眼便能望見他。
江皇后把馬韁扔給太監,帶著容珞上前行禮,光崇帝一瞧皇后這個樣子,便知她是等不及去遊玩一番,年年都提前換好衣裝。
今年借著太子的婚事,兩個藩王晉王和紀王赴京賀喜,暫留至秋圍狩獵,人多熱鬧正好敘敘舊。
先帝在世時,京中四位皇子,便是當時為太子的光崇帝,晉王、紀王,還有最後謀逆身死於幽州的燕王。
主營帳前眾人皆是一圈的場面話,倒是江皇后讓太子留下教教太子妃騎術,以免明日打馬球,她駕馭不了馬匹。
太子新婚不過月余,夫婦兩人多些相處,在場的皇帝皇叔自不會怪責什麼,皆瞧著太子夫婦笑笑,勸說多陪陪太子妃。
鬧得容珞怪不好意思的。
万俟重則瞧了瞧她,照著皇后的話應承下來,沒有隨駕狩獵。
要想騎馬,容珞這身衣裙肯定是不行的,還得回東苑換身輕便的衣裝。
在旁的林初瑤不好打攪二人相處,笑吟吟地退回女眷的營帳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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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獵場時,容珞更換一身合適騎馬的淡紅勁裝,順道把髮髻挽高不少。
太子身著文武袖勁裝,已在等著她,不遠處的侍衛牽著挑選好的馬匹。
她來到身旁,瞧了瞧男人神色。
容珞嘟囔道:「是不是打擾殿下隨駕狩獵了。」
万俟重把她挽到馬前,「沒有。」
他選的這兩匹馬比較溫順,適合用做生手練習。
他道:「正好可以與你偷閒。」
若皇后不提,他恐怕得到晚宴後才能陪她。
容珞鬆了眉,又聽万俟重問:「還知道怎麼騎馬嗎。」
京城裡的王公貴女多少都是會騎馬的,容珞自然也一樣,只是她學不好,就是實操起來,很馬馬虎虎。
容珞點點頭,回:「知道。」
万俟重雖聽她這樣說,但還是把步驟和理論講解一遍,聲音溫溫沉沉,令人聽得進去的講法。
年年秋圍狩獵,她總會引來各王貴世族男子的青睞,隨著愈髮長成,那些看向她的目光便愈發灼熱。
秋圍是太后唯一允她參加的活動,也成了京中青年爭相前往的活動,只為一睹長公主的芳容,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不安心。
去年更甚,頻頻有人示好。
他生怕她看中哪家的王貴公子,與之有了情愫,若是這樣,他會嫉妒得發瘋。
好在容珞學不好騎馬,不用在獵場馳騁,引人注目,但總有人想討好教她騎馬,一群惱人的蒼蠅。
万俟重說完步驟,看著她認真思索的眉眼,今非昔比,如今他親自教她便是。
容珞試著去抓馬鞍:「我試試。」
她踏上馬鐙,可還是覺得很高,不免有點手抖,生了退意。
她回首看看他:「我還是……」
距離上次騎馬,已經是三年前了。
差點墜落的感覺並不好受。
万俟重扶上容珞的腰身,說道:「別怕,這馬匹溫順,不會突然暴走。」
容珞將馬鞍抓緊,沉沉心。
一把躍上馬,身下馬匹的四足動了動,万俟重拽著馬韁穩住。
他本
想放馬韁,讓容珞掌握。
她卻緊緊看向他:「殿下。」
二人相視,
她沒說,情緒都寫在眼睛裡。
万俟重起身躍上馬,乾脆利落地騎在容珞身後,臂彎環到她身前握馬韁,示範如何指導馬匹怎麼前行和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