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重沒接話,看著她懷中的兒子。
小小的腦袋趴著她身前飽滿柔軟,淡淡的奶香,溫軟地入睡。
他用指尖蹭了蹭兒子的嫩臉。
緩緩說:「睡得真好。」
語氣有種不懷好意的韻味。
容珞狹狹眸,果然下一刻,他抬起食指不慌不忙地戳戳,軟臉陷了陷。
眼見要把兒子戳哭,容珞趕忙把太子的手推掉,嗔道:「你這壞人!」
万俟重挑眉,沒能得逞。
容珞走出他的身懷,安置兒子回搖床里,就他淨欺負人,她不抱成了吧。
万俟重示意奶娘照料兒子。
攬著容珞往外走,心滿意足道:「時候不早,我們沐浴歇息。」
她與親兒本就不該情感過深。
她該親近的是他才是,因兒子而忽視丈夫,是不可以的。
容珞有點心不在焉,但看了看太子的臉,什麼沒有跟他提,回到東殿,他攬著她在門邊親熱,察覺到她的不專心。
万俟重問:「想什麼呢。」
容珞搖搖頭,踮腳摟上他的脖頸。
是她多心了,總覺得宴席上太子對平陽侯兄妹有點別樣的情緒,他不希望她在旁邊。
第89章 不准她去,偷偷的也要去。……
自搬進東臥殿住著,容珞夜裡常沒安生,汗涔涔的滿身痕跡,太子似乎把這半年來禁的欲皆發泄在她身上了。
沒過幾日,天氣轉寒。
各宮添上了銀炭,前兩個月新進的皮草都做成了新的絨帽和氅衣。
漠北來信,戰事大捷。
齊王率軍亦將匈奴趕至濣難河,李秉為驃姚校尉,軍績出色,多有立功。
喜報呈進奉天殿,光崇帝欣喜雀躍,一口鬱血嘔出來,驚壞了眾官臣,以為是皇帝樂極生悲,急急把太醫請來。
太子和容珞著急忙慌地去了乾清宮。
哪知皇帝是這口鬱血堵了大半年,如今嘔出來,病氣都少了幾分。
眾人虛驚一場。
回到東宮,寒風吹得容珞鼻尖紅紅。
剛到十月就已寒得不得了。
聽了外朝的軍報。
容珞輕思問道:「漠北大捷,二哥和齊王是不是該班師回朝了。」
外殿的屏風前,宮女們正候著。
万俟重解下氅衣,把她已涼的手爐交給照瑩去添炭,平淡道:「快了。」
蕭家的案子結了後,太子近來閒暇許多,倒是有宗親官婦的宴會給容珞遞請帖。
百日禮後,宗親世族都開始明里暗裡想著塞人進東宮,弄得她有些心神不寧。
進了內殿,銅爐炭盆前烤著柑橘,漫著一股子柑橘香,酸甜清新。
難得如此清閒,無人攪擾。
容珞為光崇帝寫祈福的經文,炭爐前煮著橘茶,嬤嬤們偶爾說說皇孫的情況。
她的字跡清晰靈秀,筆畫有來有回。
早年為太后寫的青詞,道士常用她寫的氣運好為由,逼著她抄寫好多,這倒讓她想起那些徹夜的時光。
太子在旁陪著她同坐,等容珞寫好放下毫筆,轉首隻見他正看著什麼奏本,深邃的眉眼顯出幾分認真。
容珞斟了杯橘茶,湊到太子的身前。
想把橘茶遞給他,但瞥見奏本上的內容,寫的是視察良安郡。
梅雨節氣時,暴雨如注。
護城河上游的通惠河決堤,水淹了良安郡百姓稻田,工部水治修了幾個月。
眼下寒冬將至,百姓無收成,朝廷發了救濟糧賑災,以保百姓過冬。
前些時日,平陽侯遞的呈報正是此事。
容珞略有低眉:「殿下要去良安郡視察?」
万俟重淡淡道:「良安郡離京城不遠,不是什麼太麻煩的巡行,例行視察民情而已。」
容珞問道:「去幾日啊。」
万俟重垂下奏本,「十日就回。」
動手捏揉她的臉,觸感柔滑。
近來
珞兒纖瘦許多,懷孕時養的圓潤掉了不少,不過氣色粉粉潤潤的。
容珞瞧著男人的容顏,眼神複雜。
把橘茶遞到他手裡,輕柔地問:「我能跟著殿下去嗎。」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宮,寡趣得很。
不過……夜裡倒是可以消停些,可離他久了,也捨不得。
万俟重微頓,有些動容。
思索再三,還是道:「這不是去遊玩,待視察回來,我挑個日子陪你去京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