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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實愛吃甜,見到散發著奶油香氣的甜品,憤怒的面孔上總算有了些柔和的色彩。等到吃完這幾個小蛋糕,他的熱情完全地高漲起來,期期艾艾地拿眼睛瞅辜鎔,像是盼望辜鎔繼續帶他向前頭再逛逛。

辜鎔的耐心原本已經消耗殆盡,可在寧靜的咖啡館休息了片刻,到底還是重新培養出來了一些,既然都休息好了,一行人又繼續向前遊玩。

沒走多遠,在一家高門大戶的門前遇上一個戲台,搭得有兩人高,下頭圍了一圈看客。台上唱的是《霍小玉傳》,台下大人抱著孩子,老人拄著拐,都興味油然地仰頭看戲,門前有雜役含笑四處發餜子和糖塊,熱鬧非凡。

辛實也愛看戲,腳步頓時緩了下來。

他嘰嘰喳喳了一路,此刻突然安靜了下來,辜鎔當然感覺得到,側過臉來抬頭望他,見他痴痴地盯著戲台看,心裡就明白了,叫了停。

辛實回過神,茫然地低頭來問:&ldquo咋不走啦?累啦?&rdquo

辜鎔平靜地瞥他一眼,拿下巴往戲台一點,說:&ldquo想不想看戲?&rdquo剛才的皮影沒看成,這小子心裡說不定多失落呢。

辛實不好意思地舔了舔講話講得有些乾燥的嘴皮,點點頭,&ldquo我遇見的戲班子每回演到霍小玉變賣紫玉釵就不演了,叫我們買票進戲園子去看。我沒有錢去買,到現在都不知道霍小玉最後到底有沒有等到李益。&rdquo

辜鎔見他真心感到悵然,心裡有些啼笑皆非,笑過,又可憐他。

他自己,從小可以消遣的事業太多,騎馬打槍,狩獵博彩,什麼花樣沒見識過,早過了那把好奇的癮。到這個年紀,腿又壞了,更是見什麼都覺得沒趣。

看戲,從前祖母過壽時他也陪著看過幾眼,是自家養的戲班子唱的堂會,從早到晚地熱鬧,他覺得乏味,煙燻火燎吵得耳目疼,從沒仔細看過。

他全然不放在眼裡的消遣,辛實卻流連忘返,這份對比叫他心裡有點發酸。

喚來詹伯,辜鎔想了想,問:&ldquo這棟樓現在是租給了誰家?&rdquo

此刻是來不及在自己家門口擺戲台了,問這話,他是打算上門去蹭人家的戲看。辛實沒見過的,盼望去嘗試的,他能滿足的想儘量都滿足他,也不為什麼,就想見辛實露個笑臉,辛實笑起來好看,有股熱騰騰的鮮活勁,叫他高興。

家中的產業太多,詹伯也是結結實實想了許久,說:&ldquo被政府租去了,現在應該是給警署的署長做府邸,前段日子換了屆,現在住在裡頭的應該是&hellip&hellip&rdquo

詹伯話還沒說完,宅子大門裡正好走出來了一群人,五六個家丁,眾星拱月地簇擁著兩個穿著富貴的男人。

都是好相貌,一個年長些,也高些,三十幾歲,梳個向後的紳士油頭,是個悍然的面貌,尤其一雙眼睛鷹視狼顧,叫人不敢對視。

傍在他身邊的是個極俊美的男子,年輕得過分,看著同辛實一般大,身材纖細高挑,巴掌大的尖臉,細長眼,挺鼻樑,長得像畫報里的演員。穿得也摩登精緻,淡紫色的緞面短褂,白色的雪紗長褲,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頭,兩隻手腕上分別有一隻細圓的碧綠玉鐲,整個人有種靡麗的氣息。

這群人來勢洶洶,辛實心裡有些打怵,手心不自覺握緊了輪椅的把手,眼珠下意識往下一瞥,辜鎔倒是沒動靜,坐得依舊十分穩當。

有他擋在前頭,辛實說不出的安心,立馬安定下來。

他噤聲,屏氣凝神看著他們,心裡則在好奇:看年紀,像是父子,可瞧外表,儘管都相貌堂堂,可五官簡直沒一官挨得上邊。

兩人一起來到辜鎔面前,年紀大的那個一改方才的兇悍模樣,笑開來,有種轟隆隆的軒昂氣勢,說:&ldquo老弟,冬節好!都到家門口了怎麼沒叫人通報一聲。&rdquo說著歪頭看了眼身旁的年輕男人,笑道,&ldquo幸好金翎眼尖。&rdquo

叫做金翎的男人聞言自然是站了出來,也向辜鎔打招呼,也說的中國話,聲音軟而輕,柳絮似的。好聽是好聽,就是語氣有些奇怪,不像中國人,也不像馬來人,口腔里含了個小球似的,說話總吞字:&ldquo辜先生好哇!&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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