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朝宜靜常這麼逗他笑,金翎的眼睛一下子有些發酸。
再有魅力的男子也忍不住想要獨占他,就像霍加,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發生什麼的時候,霍加就已經情不自禁要圈養他,不叫他去見別的男人。
可朝宜靜卻總是願意給他自由。
他從不敢保證他必然會長長久久地喜歡朝宜靜,可他知道,無論如何,他是不會主動離開朝宜靜的,除非朝宜靜開口告訴他不想再同他好。他自然會傷心一段時間,除了朝宜靜,再沒有人可以這樣這樣包容他。
餐叉從手裡落到地上,金翎飛快地直起柔軟的細腰,抬起兩隻手緊緊圈住朝宜靜的脖頸,將臉頰熱熱地貼住了朝宜靜血管搏動的側頸:&ldquo你還知道來找我啊。&rdquo
&ldquo別蹬鼻子上臉的,老子又沒長翅膀,這麼快能回來已經對得起你了。&rdquo朝宜靜拍了拍他的後背,隨即鬆開他,把他抱孩子似的打橫抱起來,接著落座金翎原先坐的那個位置。
朝宜靜笑著說:&ldquo金翎啊金翎,這回你可讓我丟大臉了,老子這輩子沒想過,有天能從我兒子嘴裡聽到你和別的男人睡覺的事情。&rdquo
金翎趕緊說:&ldquo我也不知道會遇見你兒子。&rdquo
朝宜靜突然把他的下頜抬起來,居高臨下和他對視,片刻後,輕輕說:&ldquo那個男人比我好麼?&rdquo
金翎愣了愣,隨即搖搖頭。
那天夜裡,他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可是他沒有,放縱過後,他依然覺得很空虛,還是很寂寞,很想念朝宜靜。
朝宜靜似乎有點高興,頓了頓,說:&ldquo以後不要胡鬧了。&rdquo
金翎心裡一緊,不大懂他的意思,好像又有點懂。他慢慢地說:&ldquo我不明白。&rdquo
朝宜靜直直地望著他,頭回這麼認真,一字一句地說:&ldquo我們以後都不胡鬧了,好好過日子,就你和我,好麼?&rdquo
金翎心頭一震,鼻子發酸,頓了頓,茫然地說:&ldquo你之前都不跟我談這個。&rdquo
朝宜靜被他略帶逃避的態度氣笑了,說:&ldquo我有什麼不好?你嫌我老,還是嫌我不中用?那小子又有什麼好,才二十歲,是個二世祖,也就家裡有幾個種植園,簡直是個土財主&hellip&hellip你!&rdquo末了嘆口氣,說:&ldquo你真是氣死我了,但是我怎麼捨得打你。&rdquo
金翎的眼淚突然撲簌簌流了下來,因為他終於地明白了朝宜靜話里的含義。
原來朝宜靜心裡期盼著忠貞的愛情,這個後知後覺的事實像道密密麻麻的魚線,把他的心絞得有些疼痛。
可是為什麼這個人從不開口,他簡直想要開始恨朝宜靜。他強忍住抽泣,嗚咽著說:&ldquo你從來不跟我說這些。&rdquo
朝宜靜倒是挺平靜,抬手擦拭他面頰上晶瑩的淚水:&ldquo你最恨人管你,又愛到外頭玩樂,我要是早早地就告訴你我心裡很鍾愛你,不願意你再同別的男人女人糾纏不清,只想要你待在我身邊,你不得早早地就跑了,到時候我上哪找你去。&rdquo
同樣是想要獨占他,霍加那麼說了,金翎立馬就對他失去了興趣,可朝宜靜這麼說了,他的心裡居然升騰起一股無與倫比的雀躍。
面對一個想要禁錮他的人,他為什麼會感到開心?
金翎一向不大愛動腦筋,更加討厭瞻前顧後,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物,可此刻,他難得主動進行了片刻思考,隨即恍然大悟,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居然愛上了朝宜靜&mdash&mdash他並探不出自己這份真心的深淺,但至少他確認這就是愛。
只是朝宜靜從不主動開口,他也就不甘示弱,繼續地左擁右抱,遊戲人生。即使心底產生過短暫的猶豫,可由於沒有拒絕的理由,朝宜靜也不對他做出約束,往往他也半推半就沉淪下去。
說起來,他簡直要感謝朝天錚,要不是這個死小子打定主意要鬧個天翻地覆,他和朝宜靜還不知道要互相猜疑到什麼時候才肯去看清彼此的心意。
偷腥的人還有臉委屈直哭,朝宜靜的內心被嫉妒和心疼兩股情緒同時拉扯,一顆心簡直都被金翎哭碎了。
明知這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可他竟然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放手,他有時候真懷疑自己是前世做多了孽,才遇到這樣一個冤家。
嘆了口氣,朝宜靜用一隻手捧起金翎濕熱的臉頰,低頭吻他的淚珠。
金翎哭得眼睛腫了,並不醜,依舊是動魄驚心的俊美,由於眼瞼發紅眼珠濕潤,額外還多了些楚楚可憐,他抽泣著說:&ldquo我沒覺得你老。&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