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火舌舔燃了一包炸藥,辜鎔的腦袋立刻暴發了克制不住的情慾。
不該滿腦子只想著做這檔子事的,這簡直無恥,可他忍不住,越唾棄自己,越按捺不住,最後幾乎是急不可耐地將手伸到了水下。
第51章
辜鎔在浴室待的時間太久了,久得不大尋常。
辛實去敲過一次門,聽見裡頭傳來辜鎔低啞含混不清的聲音,他呆了一呆,隨即麵皮緋紅,立刻沉默下來,心照不宣地回到了客廳。
他知道,辜鎔又在裡頭做不能見人的事了。
明明是辜鎔不要臉,他一個大活人還在屋裡,就敢做那些夜裡才能做的事,可坐立不安的那個人卻是他,在屋裡轉了好幾圈,喝了一大杯冷水,心裡仍舊亂蓬蓬地跳。
實在沒法冷靜,他在藍色木雕花窗邊的大桌子邊坐了下來,斑斕的日光由一格格的窗隙分裂成一束束細小的光暈,他迎著那晦暗不明的光,從衣服的內袋裡小心翼翼拿出辜鎔送他的那支鋼筆,埋頭用酒店提供的信紙上寫起字來。
鋼筆吸飽了墨水,辛實一提筆,下意識地寫了幾張辜鎔的名字。回過神來,一想到辜鎔正在裡頭幹什麼好事,筆尖顫了一下,馬上又去寫自己的名字。
寫字果然能靜心,一旦投入,辛實就沒心思想別的了,辜鎔是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他都不知曉,只隱隱聞到一股帶著薄荷香波的潮濕氣息靠近了自己。
他還沒來得及扭頭,辜鎔的胸膛就隔著一張單薄的椅背貼上了他的後背,兩隻手也撐在他身體兩側的桌面,低頭在他耳邊說:&ldquo再寫一張我的名字。&rdquo
辛實緊張得手一抖,墨點污了&ldquo實&rdquo字最後一捺,筆鋒慌亂暈染開來,泄露一顆雜亂不安的心。
辛實心臟狂跳,屏息朝後慢慢扭頭,他瞧見了辜鎔滴水的下頜還有頎長脖頸上的喉結,只是還沒看真切就被一隻大手按著腦袋把頭轉了回去,被迫盯住了信紙。
&ldquo前面幾張都寫得很好,這些日子自己悄悄下了很多苦功夫,是不是?&rdquo這聲音很低沉,像擾人的柳絮,搔得辛實耳垂髮紅。
辜鎔猜得一點沒錯,他天天都要寫幾頁字,一天也沒落下。辛實有點害羞,也有點高興,高興辜鎔看出了他的努力。他哆哆嗦嗦地另拿一張雪白的信紙擱在身前,細長粉白的五指展開撫了一把信紙,提起了筆。
還沒落筆,辜鎔在他身後突然輕聲說了句:&ldquo手怎麼那麼抖?&rdquo隨即,一隻手撫上了他握筆的右臂,纏綿地,那隻手又飛快順著手臂往下摸到他的手背,像往常教他寫字那般,握住了他的手指和鋼筆。
兩隻手剛碰上,辜鎔的喉結無聲滾了滾。
走過來的時候他心裡真的沒想干別的,他只是太想辛實了,再不做點什麼,就快要憋瘋了。辛實膽小,他也只敢這麼從後頭抱抱他,並不願突兀地示愛,叫他立馬接受他的愛情。
男人同男人相愛,他知道在辛實看來一定是驚世駭俗的。
可辛實只不過拿那隻漂亮的手摸了摸信紙,他就有點無法自控了。辛實摸的哪裡是紙,根本是他那顆痴迷的心。
&ldquo我之前怎麼說的,還記得麼?&rdquo邊握著那隻溫軟的手運力寫字,辜鎔邊輕輕地說話。他的聲音很沙啞,有點苦苦壓抑的意思。
辛實茫然而暈眩,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寫哪一筆,視線直直瞪著辜鎔血管明晰的寬大手背。他縮在辜鎔懷裡,聲音微小而發顫:&ldquo忘不了,你說你的名字筆畫多,有些難寫,可一旦學會了,再學別的字就都不算難了。&rdquo
說話間,辜字已成型,同辛實方才寫下的那幾張兩相對比,一對父母生的兩兄弟似的,一個鐵畫銀鉤,一個秀致輕靈,貌似一致,細看又大相逕庭。
話音剛落,辛實突然感覺辜鎔鬆開了自己的手,他迷迷糊糊的,正想是不是自己方才說得不對,難道是記錯了辜鎔的話,下巴忽地被一隻手抬了起來。
辜鎔的嘴唇貼在他耳邊,說:&ldquo我想親你。&rdquo
辛實渾身一顫,微微扭開了頭,沒說願意,也沒說不願意,只是顫抖著睫毛,小聲說,:&ldquo上一次,也沒見你問我肯不肯&hellip&hellip&rdquo
辜鎔愕然住了,盯著他微微沁出薄汗的挺翹鼻尖沒說話。辛實說的是利骨泉那次,他激動得有些心虛了,從喉嚨里擠出一句:&ldquo你知道?&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