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潔白嫩的腳踝在衣衫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紀庭玉任由她拉著自己前進。
柳鶯語一貫奉行的準則是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
在外人面前也許還會裝一裝,但在紀庭玉面前委實沒有裝的必要了。
再說了,算起來她跟紀庭玉還在一張床上睡過不知道幾次了。
坐在床上的柳鶯語這時才想起來問紀庭玉今晚來找她做什麼。
「我要你明日去天香閣找沈婉。」
柳鶯語忍不住歪了歪頭,沈婉?
如今沈文,衛楚,苗齊悅都被逃竄起來了,沈婉怎麼可能還在天香閣中?
想必也就跟著他們不知道躲在何處了。
紀庭玉雖沒說話,但眼眸中的情緒還是泄露了一絲出來。
柳鶯語見狀試探性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沈婉沒有離開天香閣?」
紀庭玉倚靠在床邊,很輕的點了點頭。
這種做法就讓柳鶯語很是費解了,之前初察覺端倪的時候,紀庭玉以為那無心之人是沈文,畢竟一個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對旁人小意溫柔,還能不動神色的。
看起來確實比較像沒有心的人。
但之後發生的事情,柳鶯語覺得這沈婉的作用應該比沈文還要重要才是。
卻為何將她當作靶子一樣放了出來。
這次紀庭玉沒有直接說出心中所想,而是循循善誘的問道:「還記得當初我們去下四街幹什麼嗎?」
是當時繡房的工人春花說的,掌柜曾帶著絲帕消失在下四街,所以當時她們就準備去查看一番。
但才進入下四街就遇見了沈婉和苗師兄。
而且也是在那個時候,她們知道了月磷香,而為了找到月磷香她們又去了雲山谷。
而就在她們出城回來的當天城中就出現了絲帕大批量殺人事件。
這些事情的身後顯然有一個推手,故意將她們引起下四街,讓她們發現月磷香,再將她們引起雲山谷。
而那天她們去下四街就只見到了兩個人,沈婉和苗齊悅。
難道策劃這一切的不是苗師兄而是沈婉?
但是為什麼呢
等等,沈婉,沈文……
難道沈婉就是沈文那捲宗里被強盜殺害的妹妹?
有了這個猜測,之前那些解不開的疑問瞬間迎刃而解,那碰巧被沈文撿到的木匣子,裡面恰到好處的解藥配方。
甚至為了給自己的這個哥哥找靠山,第一時間便將城主和城主夫人拖下水來。
想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柳鶯語瞬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紀庭玉,你覺得沈文和沈婉是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紀庭玉便扔下了一卷案宗:「我去看了,這沈婉開天香閣的時間乃是在五月之前,跟繡房開始趕製絲帕的時間對得上。」
柳鶯語打開卷宗看了看確實如此,但她的視線第一時間便被卷宗上另一個人的名字吸引了視線。
苗齊悅!
卷宗上寫著,沈婉乃是他的妻子!
苗師兄居然早在五月之前就已經跟沈婉來到這城中。
看到這兒,柳鶯語的思緒有些亂了套,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跟她手上的劇本簡直是南轅北轍。
「來之前我已經找水童問過了殺害強盜人的相貌,不是苗齊悅和沈文,而是沈婉。」
柳鶯語聽見這話,雙眼頓時瞪的更大了。
沈婉,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殺了那些刀口飲血的強盜?
柳鶯語覺得自己像是在聽什麼志怪小說。
「所以,我要你明日去找她,看看她……」
被紀庭玉的計劃聽得one愣one愣的。
直到躺在床上,柳鶯語還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次日,柳鶯語根據之前說好的計劃來到了天香閣。
鋪子裡的布置都沒有變化,甚至沈婉都還天香閣中。
許是沒有人,沈婉手裡拿著布料一針一線的在上面繡著圖樣。
專心異常。
直到柳鶯語都走到她面前了,沈婉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