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傳承聖女意志的便是大祭司,而大祭司一向貫徹的是弱肉強食,這五行之中以火為長,火在陣法中居離,咱們只要走在離字上就能走出這陣法。」
須臾之間,柳鶯語眼前的景象便變了又變。
待到再睜眼時,眼前憑空便出現了一個村子。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坐在村口打瞌睡,見到有人從陣法中出來。
睡眼惺忪的睜開眼道:「沒想到這麼久沒人進來,這一來就來了這麼多人。」
柳鶯語愣了一瞬,這就她和紀庭玉,總共就兩人。
這巫族現在人緣都淡到這個地步了嗎?
來兩個人都算人多了?
老頭見身後人還不出來,伸手打了個哈切道:「再不出來老頭子我可就變換陣法了。」
這時,那陣法後才慢悠悠的走出來一人。
烏髮黑瞳,白衣如雪。
臉上掛的是君子端方之笑,被拆穿了也不惱,笑著開口說道:「前輩好眼力。」
老頭見狀冷哼了一聲,像是有些怕冷,雙手橫貫揣了起來:「想要偷摸進我巫族,門都沒有!」
白衣男子見狀也不惱,朝著身前緋紅的身影說道:「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紀師兄,真是有緣,此情此景,紀師兄難道不打算給兄弟說個情?」
柳鶯語聽見他說這話,瞬間驚奇的轉過頭,抬頭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人。
這看著君子如玉的,怎得跟紀庭玉攪和在一起了。
還稱兄道弟的?
她可還記得呢,上一個來打交情的還是苗齊悅呢,就是不知道這次的這個是什麼事了。
忍不住偷偷爬在紀庭玉背上小聲問道:「紀庭玉這人是誰呀?」
紀庭玉沒有回頭,那刻薄的唇就先一步開口了:「白雪司,你現在都學會讓我當馬前卒了,哪裡還需要我替你說情。」
說完,就背著柳鶯語向村子走去。
只是還沒在走上兩步,就被門口的那老爺子攔住了。
「等等,要進巫族的人都先得在老頭子我這兒算上一卦,若是卦上不允,你們就算進來了不入不了村。」
柳鶯語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習俗。
這巫族眾人善卜算,還這麼好心腸,只要是進來的人都能免費卜一卦。
別的不說,這算命她是最感興趣的了。
「紀庭玉,紀庭玉我們算算唄。」
「老頭,你這個怎麼算呀?」
白髮老頭那雙掩藏在白眉之下的雙眼忽然在此刻變得凜冽起來。
「很簡單,你們隨意在我攤子的周圍選擇一株花草,遞到我面前來,若是能在我面前十息不敗,那就能進村了。」
柳鶯語撇撇嘴,看來這卦要算也不難嗎。
拍了拍紀庭玉的肩,「紀庭玉我要那一朵粉色的花,你快選選你摘什麼?」
紀庭玉似乎是被她念叨的煩了,隨意摘了一抹粉色花朵身邊的綠草捏在手中。
白髮老人見狀笑呵呵的說道:「選好了嗎?不知道這位年輕人選的什麼?」
白雪司隨意從攤子上折了一株草遞上前道:「我覺得這個就很不錯。」
「既然選好了,那老朽就要開始卜卦了。」
柳鶯語從紀庭玉肩上伸長了脖子看著老人的一言一行。
只是看著看著視線忽然就落在了他的眼眸上,只見他原本渾濁無邊的眼眸忽然閃爍出幾絲金色。
威嚴聖潔。
在這絲絲金色中,柳鶯語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些莫須有的畫面。
在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中,被困住的兩個孩子。
忽然天光傾瀉,走在路上的村民忽然從脖頸後冒出一個活物。
還有紀庭玉……
十息一到,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他們手中拿著的花草毫無意外的全都枯萎了。
灰懨懨的垂落在手心中。
奇怪,怎會如此?
「看來你們三人跟我巫族都無緣,是進去不得了,還是快快回去吧。」
說完,那來人便閉了眼睛睡在攤子上。
不消片刻便打起呼來了。
柳鶯語見到巫族的門就在眼前,豈肯當場離去。
見到老人眼也閉了,偷偷在紀庭玉肩頭寫下字來:我們偷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