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輕微的動作,便惹得心中酥軟。
倒是柳鶯語見紀庭玉久不說話,以為他覺得不公平。
只能忍痛再攬下一件差事道:「好了好了,我也不占你便宜,那這樣這窗子也歸我了,我保證把它們擦的一塵不染。」
見紀庭玉還不開口,她又實在不想再往自己身上攬些家務。
再說了,這哪有人是不躲懶的,逃避家務是每個人藏在骨子裡的天性。
「紀庭玉,這可是我的最大底線了,再說了,你看我現在行動不便的,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的惻隱之心?」
原本打算全包下的紀庭玉聽見這話,逗弄的心思瞬間湧上心頭。
半蹲下身跟她持平,狹長的眼眸輕佻,上下翻飛的纖長眼睫落在她眼中。
「柳鶯語,惻隱之心是什麼?」
柳鶯語還想掙扎一下,兩指合併輕輕捻住他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著他道:「紀庭玉,你真的忍心看我這麼累嗎?」
澄澈的鹿眼大而清亮,像是那樹枝上又大又清甜的脆李,裡面裝著一泓甜絲絲的清泉。
只是一眼,便讓人陷進了那清泉里,再起不來身。
紀庭玉忽而站起身,沒有了術法,將衣袖挽起硬邦邦的說道:「不過一間屋子,還用不著你來,一邊待著吧。」
柳鶯語聞言,完全不計較他言語上的不妥帖之處,乖乖巧巧的移到一旁道:「那紀庭玉你加油喲,我在旁邊檢查。」
說完,還為了顯得有氣勢握起了秀氣的拳頭。
看見紀庭玉利落的動作,嘴上的話語便不停的說道:「哇,紀庭玉沒想到你的身手這麼好,就連打掃屋子動作都這麼迅速!」
「哇,紀庭玉你把窗柩擦拭的好乾淨呀,一點兒灰塵都沒有,看起來跟新買的一樣。」
在一聲聲誇獎聲中迷失了自己的紀庭玉,越干越起勁。
柳鶯語原本預計這打掃完怎麼也得黃昏了,但紀庭玉收拾完後,這天上的日光才剛剛西斜。
這時,門口處也傳來一聲輕巧的敲門聲。
為了讓自己也顯得有事干,柳鶯語連忙動身說道:「我來開,我來開。」
「師侄,柳姑娘,我帶了人手來……這麼一會兒功夫,兩位就打掃的這麼幹淨了,倒是我來晚了。」
三修尊者沒想到就是這一兩個時辰,這間破房舍就被打掃了出來。
順勢走進來道:「既然如此,我還帶了棉被和一些日常用品,這些時日居住在此處,若是有什麼住的不舒服的儘管跟我開口。」
柳鶯語連忙接手了尊者手中的棉被笑著道:「尊者放心。」
沒聊兩三句,三修尊者便也走了。
但拿來的棉被用具還需放置歸處,紀庭玉便再次任勞任怨的開始做起了搬運工。
只是這搬運工才做了沒多久,柳鶯語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事情。
這三修尊者好似誤會了她跟紀庭玉的關係,安排的房舍只有一個臥室,就連帶來的棉被都沒有多的。
柳鶯語坐在輪椅上悄悄抬頭看了看紀庭玉。
誰知道紀庭玉也正巧低下頭看她,視線相撞的瞬間,兩人不知為何都飛快的移開了。
柳鶯語忽而覺得她的心又開始不規則的跳了起來,蹦蹦蹦的像是那被鼓手任意捶打了似的。
「紀庭玉,我,我是病人,我要睡床。」
良久,柳鶯語才蹦出這麼一句來,就連說出口都有些短了力氣。
畢竟這屋子是三修尊者看在他的面上給她們暫住的,房屋的打掃也是他出的力,更別論這床上的棉被都是他擺放的。
她全程除了動動嘴皮子,別的勞動是一點兒沒幹。
但如今搶占床鋪倒是第一位了。
顯然紀庭玉也是這樣想的,整個人順勢坐在床邊,斜倚靠著道:「這整個屋子就只有這一張床,整個房子的打掃都是我動的手,你如今怎麼張口就能跟我搶床?」
柳鶯語也覺得是有些強人所難,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她現在不是病人嗎?
病人體虛身弱,就是應該睡的舒服一點才是。
所以她睡床完全沒有問題。
「紀庭玉我是病人,該我睡床才是。」
紀庭玉聞言本來只是坐在床邊,順勢倒了下去,整個人癱在棉被上,兩耳不聞打定了要占了這張床鋪。
柳鶯語見狀自也是不肯輕易認輸的。
雙手抱住他的腿就往榻上爬,窩進了床里側,開始大展拳腳。
使出了吃奶的勁將人往床下趕,只是沒了術法的加持,男女力量本就懸殊。
她縱然使出了全身解數也無濟於事,反而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的。
飽滿的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著。
紀庭玉察覺到對方失了氣力,唇角忽而揚起一個淺淡的笑意。
微微側過頭看向裡面的柳鶯語,本是想再戲弄逗趣一番。
柳鶯語今日穿的是先前在城裡買的新衣衫,穿都還未曾穿過。
水綠色的衣衫外搭胭脂色的披帛,原本是兩頭相撞的顏色穿在身上卻顯得艷色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