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修在耳邊說的話,紀庭玉充耳不聞。
畢竟他出門之前,柳鶯語還跟那稚奴玩得好好的,結果他就離開了一小會兒。
她便被人暗算,下毒丟盡崖底,聽見方才那些人說的話。
那崖底都是他們巫族這些年來煉製失敗的蠱蟲,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陷,兇悍,狠毒。
就這樣匯聚在那崖底,而柳鶯語被丟進去的時候人還是昏迷的。
都這樣了,還讓他慢慢等。
難道要等到他們到時候撈上來一具面目不全的屍體告訴他,他們已經盡力了嗎?!
三修一路相勸,結果紀庭越聽速度越快。
眼見就到了禁地的區域,雲霧褪去,那深不見底的溝壑瞬間展露在他眼前。
她就是在這兒被丟了下去嗎?
紀庭玉二話不說便準備跳下去,但才有動作便被三修攔住了。
「師侄稍等,你等我們想個萬全之策再行動也不遲呀。」
紀庭玉眉目含霜,冷聲道:「讓開!」
三修從知道兩人被丟進了此處後,便知道那兩人多半是十死無生了,如今紀庭玉還要衝下去送命,他若是死在此處有些不好交代。
紀庭玉見他執意要擋在他面前,手中緊握的斷水瞬間出了劍鞘,瑩藍色的劍身立於兩人之間。
「你不是我的對手。」
三修哪裡願意跟他真的打鬥起來,有一說一,他也確實打不過紀庭玉。
他的長處是占卜,不是戰鬥。
不過三兩招便被紀庭玉用劍身擊退了。
「師侄等我們商量出一個好的方法再下去也不遲呀。」
「我等不了。」
「什麼等不了呀?」
紀庭玉聽見身後傳來的柳鶯語聲音忽然愣在原地。
還是三修見到她毫髮無傷的回來了,喜出望外的站起走向她道:「柳姑娘還好你回來了,你都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紀庭玉猛地轉身看向身後的柳鶯語,只見她好端端的站在他身後。
就連她那中毒的雙腿都好了起來,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身上的衣衫都還完好,只是臉上不免沾上了一些泥土,看起來髒兮兮的。
柳鶯語看見持劍站立的紀庭玉,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股心虛來。
可能是因為當時她沒聽紀庭玉的勸阻,讓稚奴去捉弄了石頭。
現在因為石頭一家的報復落到這個地步,還害得他差點淪陷險境。
柳鶯語見紀庭玉還站在原地,面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清咳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道:「紀庭玉你怎麼在這兒?」
明明是為了救她而來,但一見到人,心中無端升出幾分指責來,若不是她執意要幫那個小孩,又何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語氣也變得冷邦邦的,開口就不是什麼好話的說道:「來給你收屍。」
柳鶯語撇撇嘴,她方才可是全都看見了,沒想到嘴還挺硬的。
身後趕來的巫族中人,本也是想來勸阻一番,沒想到見到兩人從崖底毫髮無傷的爬了上來。
臉上的神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人沒事了,但石頭一家做出這樣的事來,勢必要嚴懲。
不過這件事也因此牽扯出了稚奴在村中的處境,三修沒想到底下的人這般懈怠。
平靜的雙眸瞬間燃起怒火:「好得很,好得很,這些人當時跟我保證的一定好好照顧你,沒想到就是這麼照顧的!」
「看我不找他們算帳!」
解決完這件事情,三修這才騰出空問道:「那崖底兇險異常,不知柳姑娘和稚奴是如何上來的?」
柳鶯語與稚奴對視了一眼,只見稚奴站出來道:「長老,我們能出來是因為它。」
說完,稚奴便撩開了她的手腕,只見一個顏色艷麗的手環在她腕間掛著。
待見到面前的是何處時,那安靜的花紋毒蛇瞬間從稚奴的手腕上掉落下來。
寸長的身體瞬間變成了原本的尺寸大小,幸虧這屋子夠大,不然都容不下它來。
三修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花紋毒蛇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