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顧忌當即被拋至腦後,他將人打橫抱起,折返臥室。
甦醒過來的阮緒寧「唔」了一聲,本能地抬手環住男人的脖頸,喃喃地喚:「賀敬珩,你做什麼啊?」
她本就嬌小纖細,無骨般瑟縮著,更令人心疼。
賀敬珩出聲安撫:「你在發燒,回床上躺著,我讓醫生過來一趟。」
阮緒寧一時間只覺得腦袋沉得厲害,不受控制地往他頸窩貼,卻不鬆口:「會不會太麻煩了,明天一早再……」
男人輕嗤:「叫我別逞強,那你自己呢?」
她啞了火。
賀敬珩將人抱上床、俯身整理枕頭和被褥,見對方還企圖掙紮起身,情急之下,自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乖。」
他不擅長哄人,語調生硬又彆扭,但這個字對阮緒寧來說是永遠無法打破的魔咒——她當真聽了他的話,乖乖躺好了。
抽屜里就有耳溫槍。
賀敬珩替她測了體溫,果不其然,燒到38度7,變為紅色的電子屏背景預示著狀況不容樂觀。
取退燒貼、餵水、吃退燒藥……
獨棟別墅的燈光一層一層亮了起來。
四十分鐘後,家庭醫生驅車趕來,一番檢查過後,給出了兩人意料之中的診斷結果:著涼發熱,多喝水、多捂汗,靜養幾天即可。
別墅熄燈已是後半夜。
看著雙眸緊閉、面色不佳的妻子,賀敬珩懸著的心並沒有放下來。
他搬來一張沙發椅,打算在床邊守夜,誰料,俯身替阮緒寧掖被子時,卻被自被窩裡探出來的小手扯住了衣袖:「別走……」
賀敬珩一愣:是讓自己別走嗎?還是,潛意識裡的囈語?
能讓這個小丫頭說出「別走」兩個字的,想來,也只能是那個人了吧?
胸口莫名堵得慌。
他咬了咬牙,頗為淡漠地丟出句話,提醒對方認錯了人:「我又不是周岑,沒有出國留學的打算。」
阮緒寧緩緩睜開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你也發燒了嗎?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周岑……」
賀敬珩發誓,這輩子都沒這樣犯過蠢。
懊悔之際,耳邊又響起小姑娘的挽留:「賀敬珩,別再睡沙發了——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床上吧,我只是著涼,不會傳染的,你看,現在都已經好多了。」
賀敬珩眼眶欲裂。
她泛濫的同情心,在他聽來,卻是直白的示好。
僅僅是一瞬間,自持壘起的磚牆轟然倒塌,無處不在的警戒線也悉數崩裂,憧憬和嚮往洶湧傾泄,再難遮掩。
他想,自己的道德感確實不多。
耗盡了。
見底了。
就要原形畢露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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