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賀敬珩並不打算只當妻子一個人的英雄。
他將阮緒寧安置在一旁,輕聲安撫了幾句,隨即從路邊抄了根趁手的樹枝,當機立斷迎向那隻仍在狂叫的惡犬,沖它齜著獠牙的嘴巴招呼過去……
惡犬的注意力果然被晃動的樹枝吸引,死死撲咬過來,幾名看熱鬧的路人尖叫著一鬨而散。
賀敬珩呵斥兩聲,驅散那些礙事的傢伙,雙臂發力,連狗帶樹枝一起拖到空曠處,趁其不備,狠命踩住它的後頸,冷聲詢問:「誰的狗?」
男人眸色幽暗,脖頸上有青筋凸起,瞧上去比那惡犬還要駭人幾分。
無人回應。
賀敬珩擰緊眉頭,又吼一嗓子:「沒人認領的話,報警處理!來幾個人幫忙,別讓這狗跑了再傷人,不然,你們今晚誰都別想做生意了!」
明白了利害關係,原本群龍無首的攤主、店主們頓時有了判斷,一個個忙活起來:有人打電話報警,有人上前幫忙拴狗,還有攤主願意主動承擔「看守」任務等待警察……
折騰了將近半小時,等來了步行街商業區的負責人,賀敬珩終於得以全身而退。
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確認身上沒有血污,這才走向等待許久的小姑娘。
深藏功與名。
阮緒寧第一時間迎向他,心有餘悸上上下下一番檢查:「你沒事吧?」
說著,又踮起腳,用紙巾為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因為過於緊張,她連動作都帶著輕顫,賀敬珩稍稍彎腰,好讓她輕鬆些:「我怎麼會有事?以前住在南壇巷,那一帶有很多小飯店,我遇到過幾次咬人搶食的瘋狗,都是這樣制服的……」
阮緒寧卻在糾結別的:「那時候你才多大?」
「十來歲吧。」
「你不害怕嗎?」
「害怕。」
「那些大人呢?」
「就是他們讓我去的。」
阮緒寧沉默了: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驅趕惡犬,那些所謂的「親人」,到底是有多不在乎他?!
賀敬珩故作淡然,安慰起妻子:「要是沒有南壇巷的那些經歷,我今天敢這樣當街耍帥嗎?」
她嗔怪地推了他一下。
默了片刻,又小聲嘀咕:「不過,是挺帥的……剛才有好幾個小姐姐都在誇你帥……」
「吃醋了?」
「才沒有。」
賀敬珩順勢捉住那隻小小的、軟軟的手,不輕不重地□□,眼中的溫柔快要溢出來:「好了,已經沒事了。」
是說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