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剛才沒有想。
至少,沒想這麼快。
聽到這樣一句「友好協商」從小姑娘的嘴裡冒出來,再正兒八經的心思,也都歪得沒邊了。
爛了。
爛透了。
賀敬珩懊喪地抓了一把頭髮,眉間的「川」字能夾死一隻蚊子。
阮緒寧只當他是不願意放走吃到嘴邊的獵物,委屈地睜大一雙鹿眼,抬手輕輕扯著他的袖口,懇求道:「回家做,好不好嘛?」
總是自然而然地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說這種勁爆的話,這不是把人往歪路上逼嗎?
賀敬珩心虛地別開目光:「……好。」
聲音在顫。
他此刻的緊張,不比阮緒寧少半分。
房間裡一片靜謐,曖昧的氣息仍縈繞在孤男寡女身旁,心知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失序,賀敬珩做了個深呼吸,決定暫別今夜的旖旎。
像是約定,又像是給自己壯膽,他故意扮演意猶未盡的惡徒,在阮緒寧紅腫的唇瓣上又落了個異常兇狠的吻:「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
因為沒有十二層的房卡,兩人「只好」走樓梯,於是,阮緒寧又度過了黏黏糊糊的幾分鐘。
推開安全通道大門,賀敬珩雙手插兜,目送她走向走廊末端的標準間——這也是阮緒寧費了一番口舌才爭取來的,不然,那傢伙大有要把她送到房間門口、再和廣廣打聲招呼的架勢。
只是,恢復如初的賀敬珩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走到半途,阮緒寧便聽到身後傳來帶著笑意的男聲:「就這樣走了?今晚不打算和我說晚安了嗎?」
假裝沒聽見,繼續向前走。
那傢伙還在繼續:「行啊,那換我跟你說。」
埋下腦袋,加快腳步。
丈夫的問候雖遲但到:「……晚安,老婆。」
啊啊啊啊。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阮緒寧捂住耳朵、提速小跑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生怕廣廣聽不見,又發了條消息。
很快,廣廣滿臉堆笑開門將人迎進去,揶揄兩句,忍不住探身往走廊里瞅:「你男朋友人呢?」
知道賀敬珩已經離開,阮緒寧這才鬆了口氣。
換上房間裡的一次性拖鞋,她坐在床上平復心情,耐著性子解釋:「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廣廣露出「我懂」的神情:「明白,還在試用階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