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緒寧氣得想跺腳,扭頭剜他一眼,學著他的語氣懟回去:「你說呢?」
賀敬珩勾勾唇角,難得坦率地剝下身體最外層的殼:「因為,只有在那種不被打擾的時刻,才能感覺你是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的。」
他長腿一邁,走到小姑娘身前,接過她懷裡的吃食丟到超市櫃檯上。
還有自己手裡那盒安全套。
見老板暫停了平板里的麻將牌遊戲,慢吞吞拿起掃描槍結帳,賀敬珩才重新低下頭凝視她:「畢竟,分成兩半的阮緒寧……」
阮緒寧的心臟再一次猛烈跳動。
然後,聽見後半句話:「遠沒有一整個好。」
被這句直白的情話灼得面紅耳赤,她錯開目光,喃喃糾正:「才沒有分成兩半的阮緒寧,從來就是你一個人的。」
*
次日一早,兩人去了趟宜鎮城郊的墓園。
雨幕之下,林立的墓碑無端顯得哀傷。
趙眉的墓碑位於地勢最高處,獨自占據山坡一隅,用賀敬珩的話來說,這塊地方最安靜,自己母親這一輩子聽多了閒言碎語,只怕死後也並不想被那些並不熟識的街坊鄰居叨擾。
天空被鉛灰色的烏雲籠罩,冰冷細密的雨絲沾濕了兩人頭頂上的黑色傘面,遺照里的女人依舊年輕,掛著燦爛明艷、仿佛不知苦難為何物的笑容——趙眉彌留之際,家中已一貧如洗,遺物大多被趙倩拿走,這是賀敬珩所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一張照片。
阮緒寧將手裡的白百何輕輕放在墓前,撐著賀敬珩遞過來的雨傘,看他彎腰將墓地周圍的枯枝敗葉清理乾淨。
沒有眼淚。
沒有煽情。
簡單向趙眉介紹了一下兒媳婦,賀敬珩便靜靜站在那裡,見雨勢漸小,他咬碎了嘴裡的薄荷糖,淡然招呼妻子:「走了。」
阮緒寧微微睜眼:「只是這樣就好?」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她本以為,賀敬珩會與趙眉有說不完的話。
臨出門前,她甚至貼心地往包里塞了一大包紙巾……
轉念又想,還是自己不夠了解這個男人——若是在這種場合流露出半點悲傷,那他就不是賀敬珩了。
但沒有關系。
就在方才,就在鞠躬的間隙,她已經暗暗在心裡向趙眉允諾,自己會用一生去了解他,保護他。
賀敬珩接過那柄沉甸甸的雨傘,將想著心思的小姑娘拉近自己:「足夠了。」
他們沿著光潔的青石板階梯往下走,兩人的體溫漸漸融合,抵禦著周遭的潮濕與森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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