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澈看了眼手機,抬起頭茫然問道:「我很兇嗎?」
祈顏心跳漏了半拍,心裡陣陣發怵,有種被當場捉姦的感覺。沒等祈顏想出個所以然,游澈接著又問,「是不是昨晚……」
話說了一半,就被祈顏從餐桌另一邊探過來,死死捂住他的嘴。
南黎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經此一鬧,倆人都未再深究,聯繫方式也忘了刪。
到了約定的餐廳,南黎自覺在車上等候。
不過幾周沒見,駱彬竟憔悴得宛如餐廳門口被風霜摧殘的綠植,蔫唧唧低垂著頭,看上去毫無生機。
向來光鮮亮麗的少年,如今眼神呆滯,鬍子也不打理,亂糟糟地將唇周圍了一圈。
「工地的生活這麼慘嗎?」祈顏坐到他對面,駱彬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握住他的手哭訴道:「我家遭了。」
「什麼?」祈顏不明所以,邊給他遞紙,邊讓他小點聲。
駱彬越嚎越大,壓根顧不上其他,「項目黃了,游澈真正準備收購我家的產業,我家就要破產了,祈顏。」
「我爸說不能找你,否則游澈知道,我家會死得更快,可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他擺明了就是刻意針對我家。」
「針對?為什麼?」祈顏眼中,游澈並非小肚雞腸的人。
「我有幾種猜測,可能因為我和陶智可搭了幾句話,惡其餘胥,他連帶著看我不順眼。又或者見我經常約你出去玩,他不樂意了。」
「這陣子,我從頭到尾仔細復盤過,節點對應的原因只可能是這兩個,否則也太巧了。除了賞楓回來,就是上次跟你在酒吧控訴之後,不就是對我的警告嗎。」
祈顏心頭一緊,若真是駱彬說的那些原因,游澈可能已經調查過那個小男生,或許還誤以為駱彬在其中充當牽線搭橋、掩護的作用。
如此,駱彬便是受他牽連。
祈顏向駱彬保證,「無論如何,我都盡力而為。」
駱彬拉著祈顏千恩萬謝,臨了還不太好意思地訕笑著讓他買單。祈顏買完單,還給他轉了筆「救濟款」。
回去路上,祈顏向南黎打探了游澈的收購計劃,南黎點頭,「確有此事,具體原因等游老闆拿到確切證據後,他會親自和你解釋的。」
祈顏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坦白實情,說清楚從始至終的心意。
他從浴室出來,簡單套了件睡衣就上樓找游澈。書房門關著,黑漆漆一片,裡面空無一人,反倒是隔壁的影房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