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天氣徹底放晴,犄角旮旯里常見曬不到的太陽租屋都比平時亮堂些。
溫苒揉著眼睛起床穿衣,去系統的浴室里洗漱乾淨出來,看了眼時間,決定下午找房東退租。
取出一份盒飯解決掉,她繼續《王牌沙展》的大綱,這場大雨給她帶來了靈感。
這一寫就到了傍晚,溫苒整理好稿紙,和回家燒飯的梁阿太等人打過招呼,去隔壁單元找房東。
結果房東不在,只有他老母和老婆在。
兩個人聽說溫苒來意紛紛擺手:「租屋的事我們不知啊,都是他來的,你等他回來跟他講嘍。不過他最近很忙,等他回來我跟他講去找你了,反正你的租期才半個月,放心住啦。」
身為大房東,這家住的也沒多寬敞,一處同樣格局的公寓才占了兩間屋。
這個點下班下學,公寓裡人很多,客廳都擠不下腳。
溫苒只好先退出去,心裡卻覺得怪怪的。
回到租屋,梁阿太燒好飯喊她去吃,「退租的事情談好了?屋主沒扣你的租金吧?」
溫苒搖頭,「屋主不在,他老婆說他最近很忙。」
梁阿太十分震驚,「他能有什麼事?他天天泡在麻將館,收租金才肯出來。」
她拿了雙筷子給溫苒,「不過他不在你只能先等等,他老母是個守財奴,只有他才要得出錢來。」
梁阿太今天炒了河粉,這頓飯不是白吃的,溫苒吃完沒有回屋,而是幫阿太的孫子孫女檢查作業。
梁阿太端著碗筷下樓,很快洗乾淨回屋,「阿苒,阿婆跟她們打聽了,屋主這幾天都在麻將館通宵,本來昨天要回家的,但下了大雨,想來明天就能見到他了。」
溫苒鬆了口氣,還好沒什麼意外,「謝謝阿婆。」
轉念一想也是,收數華要報復她應該讓房東退她租才對。
眼下看來對方還沒用退租這招,就是不知道在憋什麼壞,溫苒打定主意早退早去南城,好儘快嘗嘗昨天沒吃到的叉燒飯。
夜深了,飛機轟隆隆駛過五象城上空。
北城的賭館內,馬仔從外面進來,急匆匆來到收數華跟前,「華哥,那個女人去找屋主退租了。」
角落裡,聽完稟報收數華低頭狠狠吸了口煙,手裡把玩著表弟送他的名牌打火機,視線在大堂的牌桌上轉了一圈。
「繼續讓人盯著,屋主別放他回去,等勝哥那邊的消息再行動。」
小弟遲疑道:「華哥,這件事為咩不告訴笑哥?」
收數華夾著煙吐了口煙圈,隔著升騰的煙霧眯著眼看自己馬仔,他神情發狠:「老子TM受夠給人看場當狗了!」
小弟憂心忡忡,「可是華哥,萬一被笑哥發現我們……」
收數華打斷他的話,用力拍他的肩膀,彎下腰靠近了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笑哥能領坐館我華哥也能,你不講我不講無人會知道,搭上跛腳勝往福角賣粉,在龍爺面前我們也能有一席之地。」
說完了宏圖大志,收數華給馬仔畫大餅,「放心,等華哥當上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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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官署的談判並不順利。
官署想在整個五象城鋪設電線收費,霍驍北卻只能代表南城。
無奈,一行人只好在城裡多留了幾日。
最終南鳳幫現在的龍頭老大陸爺親自出面,向官署保證會儘快取得北城的合作,官署才願意繼續商量具體流程。
多浪費了幾日,敲定大致方案後,霍驍北才搭陸爺的車回城。
車上,副駕的陸爺扭著身體向後,眼神放肆地打量霍驍北。
察覺到他的視線,閉目養神的霍驍北都懶得睜眼。
霍驍北:「說。」
陸爺摸著下巴,和江湖輩分嚴重不符的是他過分年輕的臉。
「北哥啊,北城有場好戲,你想不想看了?」
霍驍北沒搭理他,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的回答。
陸爺卻不惱,自顧自說下去:「三丙堂的笑哥哦,手下養出個二五仔,和福角堂的跛腳勝眉來眼去,我看是想造反嘍。」
霍驍北終於開了尊口:「賣笑哥個人情,讓他說服龍爺答應通水電。」
陸爺撓頭,乾巴巴的語氣透著心虛:「可我想看他們狗咬狗,昨天問完就把人放回去了……」
霍驍北:「……」
陸爺一看就知道他現在心情變得更差了,至於為什麼說更差,因為就沒見他心情好過。
陸爺趕緊搜腸刮肚轉移話題,「北哥你知不知笑哥的人是怎樣和跛腳勝搭上線的?」
「原來啊,跛腳勝最近在城裡找人,是個女人啊,那女人好暴力的,把笑哥的人都打進診所了!」
「我還聽說,那女人是孫少的繼妹啊,人很靚,跛腳勝很喜歡。」
陸爺呱呱個不停,霍驍北聽得煩,乾脆利落喝止:「閉嘴!」
陸爺下一句話都到嘴邊了,嚇得不得不咽回去,讓他那個難受。
憋了沒多久,陸爺就憋不住,「那個靚女要來南城租房,北哥你說我們要不要答應?」
霍驍北:「隨你。」
陸爺低聲哼哼,「北哥你這樣不憐香惜玉,註定孤寡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