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女冠同您說什麼了?」
周玹眸色微暗,將女子指尖包裹在掌心。而後卻並未軟語安慰,反而盯著常清念,凝矚不轉地瞧了半晌。深邃眸中情緒難辨,倒教常清念心裡陣陣發毛。
「陛下?」
常清念試探著喚了一聲,卻見周玹抬手捏了捏眉心,語氣儘量緩和地問道:
「念念,你同周澈是舊識?」
聽周玹莫名提及禮王,常清念立刻猜出,定是那女冠告的御狀。
若她矢口否認,反倒欲蓋彌彰,愈發顯得她心虛似的。
電光石火間,常清念已然拿定主意。只見她忽然從周玹懷中起身,貼著他腿邊跪倒,好不可憐地道:
「陛下明鑑,三年前禮王來觀中敬香,無意間撞見妾身。自那之後,他便對妾身糾纏不休。妾身不堪其擾,只好處處躲著他。可他那時是王爺,妾身也拿他沒什麼法子。」
常清念擠出兩滴眼淚,貓兒似的蹭在周玹膝上,又情真意切地說道:
「幸虧後來得遇陛下,這才教妾身擺脫他糾纏。」
左右周澈已是半死不活,常清念索性把罪責全往他身上推,全然不提自己有刻意利用的心思。
周玹微微垂瞼,將女子面上神情盡收眼底。
「既是如此,那他送你的東西呢?」
見周玹連這都知,常清念咬牙暗恨,悄悄拉住周玹衣擺,囁嚅道:
「妾身瞧著那些東西太過貴重,便都托人尋個鋪子當了,換些銀子平日使著,後來又拿去給蕪娘開醫館……」
換銀子?
這倒確實是常清念能做出來的事。
周玹忽然失笑,將常清念抱回懷裡,教她正對著自己。
「念念。」
周玹將手搭在常清念後頸,輕輕揉了揉,認真道:
「朕並非是想追究什麼,也不會因從前之事怪罪於你,你大可以同朕說實話——」
「你喜歡過周澈嗎?」
周玹眸光沉沉,平靜問道。
提起那個酒色淫樂之徒,常清念心裡便直犯噁心,斷然搖首道:
「妾身才不喜歡他。」
「妾身只喜歡陛下。」
常清念越說聲音越小,但好在不曾磕絆,聽上去倒也有幾分可信。
「妾身從前不敢說,是怕陛下聽了生氣。」
分膝跪坐在周玹身前,常清念環住他脖頸,小心翼翼地撒嬌道:
「妾身只是想留在陛下身邊,陛下便饒妾身一回罷。」
周玹扶著常清念腰肢,在其上流連半晌,慢悠悠地嘆道:
「每當朕覺得自己了解念念,念念便總能給朕翻出幾個新鮮花樣兒。」
常清念被撫弄得腰眼發軟,賴在周玹懷裡,聞言不由訕笑兩聲。
「念念可還有旁的事瞞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