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酒吧現在也不忙,留兩個月不成問題。
賀青野零零散散的打了兩個月的零工,一過完生日,立刻去了吳勇的酒吧。
吳勇也不是什麼濫好心的人,純粹看上了賀青野的這張臉,能給他招攬不少回頭客。再一個,他也想看看這少爺到底想幹什麼。
「勇哥!」賀青野一進門就熟門熟路的走到吧檯邊,和吳勇打了聲招呼。
「呦,咱們的招牌調酒師回來了。」吳勇從手邊拿了個杯子,問他:「小子,喝點什麼?」
「開車來的,勇哥,白開水就行。」
吳勇給他倒了杯檸檬水,「這幾年怎麼樣,看新聞上說你還開公司了。」
「挺好的,幸虧當年勇哥肯讓我在您這兼職,攢了一些學費就出國了。」吳勇習慣性的往杯子裡夾了兩塊冰,他一口喝下去透心涼。賀青野來回擺動著手裡的杯子,有些擔憂的問,「……我走之後,他沒再來騷擾你們吧?」
吳勇擺了擺手,「沒有,本來他就是衝著你來的,一開始還來騷擾了兩天,後來被兄弟們打了一頓,確定你確實不在這,就走了。」
「小子啊,他這幾年一直找你要錢嗎?」
酒吧里煙霧繚繞,音響伴隨著勁爆的音樂,吵的人耳朵生疼。的但就是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地點,讓他攢下了出國留學的費用,以及……
給他生父的錢。
那個他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
賀青野莫名覺得這裡的煙燻得他有點眼乾,想多眨幾下眼睛,分泌點淚液出來。
「差不多吧。」賀青野的聲音被冰水浸的有些啞。
吳勇拍了拍他緊握的手,「小子,現在你有能力了,抓緊時間把他解決。」
賀青野點了點頭。
他又何嘗不想呢,他做夢都想把李甲勝生吞活剝。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至少,不能讓他威脅到爸媽和賀景頌。
賀青野平復了一會心情,才說起正事,「勇哥,這次來我不是為了他的。」
「那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吳勇問。
賀青野小聲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打電話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自從賀景頌那次被周帆下藥發燒以後,他就拜託吳勇幫忙留意和周帆有關的消息。酒吧自古以來就是消息傳播和收集最方便的地方,吳勇收集到的信息里確實有他沒調查到的。
吳勇對他還不錯,但賀青野從不會百分百的相信外人,他拿到消息後還會自己再去想辦法證實一遍。
出了酒吧後,賀青野繞路去買了點飯,這才開車回家。
「哥,我回來了。」賀青野進門沒聽到回應,轉頭一看賀景頌背靠著沙發坐在地板上發呆。
他伸手把賀景頌從地上拉起來,「在這坐著幹什麼,起來吃飯了。」
賀景頌回神,借力站起來,跟著他往餐桌走。
見他換了身衣服又回臥室,賀景頌沒忍住問:「你不吃飯嗎?」
「不吃了,在外面吃過了。」賀青野的聲音從臥室里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他翻箱倒櫃的聲音,「哥,你見過我的錄音筆嗎?」
錄音筆?
賀青野在他這放過錄音筆嗎?
放錄音筆做什麼?
一串疑問頓時從腦海中飄過,賀景頌沒想起自己在家裡見過錄音設備,剛想開口回他,卻想起來自己在賀青野房間抽屜里放過的東西。
他低聲道:「糟了。」說完,他扔下筷子和桌上一口沒動過的飯菜,賀景頌快步往賀青野先前住過的房間走,「等等——」
他還是晚了一步。
賀青野倚在柜子上,手裡拿著一張被折成三角形的黃紙,鮮紅色的硃砂痕跡滲透紙背。
「哥,這是送給我的麼?」他直覺應該是賀景頌放到他房間的,看這紙的樣子,應該是哪個道觀的符籙,但具體是什麼符,他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