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的風雪行駛屬性肯定比不上兩個小時前將郁辰送過來的那位老大爺的皮卡車,所以原本平時十幾分鐘不到二十分鐘到佐切卡家的路程,今天開了半個多小時。
汽車停到了公寓自帶的帶棚停車場,郁辰重新從溫暖的車內出去的時候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風雪又開始大起來,積雪的厚度也在逐層的增加,按照這麼個進度的話,明天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恢復供電都說不定。
佐切卡回到公寓裡第一時間是嘗試開燈,然而失敗了。
這並不值得驚訝,畢竟公寓的位置距離棕熊俱樂部不是很遠,停電波及到也算是正常。
於是銀髮男人把朋友放進屋裡之後,用手機的光作為照亮的渠道,從儲物倉裡面翻找了一會,然後點著一根蠟燭。
這下,黑暗的公寓裡終於有了些許亮光。
佐切卡把蠟燭固定在了餐桌托盤上面,招呼郁辰到沙發先坐下,自己又返回去儲物倉裡面翻找,「先坐下吧,我把壁爐燃燒的柴找出來,很快就能夠暖和起來了。」
兩分鐘後,一大捆今年秋天買來儲備的柴被翻出,佐切卡將它們一部分點燃扔進壁爐里,再關上隔絕的透明門板。
公寓又多了一個光源亮堂了許多,而且隨著壁爐點火,溫度也在漸漸上來。
溫度逐漸到達郁辰感覺到舒適的範圍,青年終於舒了一口氣,將外面的羽絨服給脫下。
蠟燭和壁爐的燈光都是偏黃偏昏暗的,但是即便是借著昏暗的燈光,郁辰也能夠看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好。因為冷了好久而臉色蒼白,黑色的頭髮在從宿舍往汽車走,以及下車進公寓的路上那麼短的一段路,已經被雪淋了滿頭,現在在溫暖一些的環境下,雪還融化帶濕了頭髮。
當然,佐切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兩個人,其中一個在比賽過後沒有休息,折騰了一天回到莫斯科還遭遇沒電,一整天沒有洗澡沒有梳洗的。
而另一個人,則是在機場被滯留了一整天,大半夜的時候還冒著暴風雪開車趕回來,也是一整天沒有洗澡沒有梳洗的。
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的狼狽樣子,郁辰有些不好意思,佐切卡倒是很開朗的直接笑了出來。
「抱歉抱歉,」白人青年大長腿兩三步來到郁辰坐著的沙發麵前,直接在茶几邊的地毯坐下,隨意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銀髮,「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洗臉了,也沒有刮鬍子,現在丑嗎?」
「不醜。」
郁辰搖了搖頭,身體往下滑,也學跟著佐切卡那樣,在地毯上坐了下來。
坐下來之後他曲起膝蓋,雙手擱在上面後,在把下巴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