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聲音沒有兩聲,就被接通,那邊先是想起來一個中年女性的聲音,然後被佐切卡兩三句話轉接過去了一把男聲。
「父親,新年快樂!」
佐切卡先是非常亢奮的打了聲招呼,然後被對面罵了一聲。並且聲音很大,在安靜的公寓裡面,郁辰也能隱約的聽到。
「我們的新年在兩個星期後!你在歐洲演出演迷糊了嗎!過起了日曆新年!」
看起來是針鋒相對毫不客氣的父子關係了,但是佐切卡完全不在意,只想著把自己心裡的問題問出去。
「父親,你覺得要怎麼做父親的?現在有一個人非常需要我給出父親的『愛』,以後我會帶他給你認識的!」
「……」
電話那端安靜了一會,之後就像是爆發了一樣。
「佐切尤卡·伊萬諾維奇·費德羅夫!你在說什麼傻話?!啊?我怎麼做父親的?這你問你的母親!我給你父親的愛就是在你三歲的時候,把你往暴風雪後的積雪上扔出一個坑!!」
爆發完了之後,電話就被那邊掛斷了。
因為坐得離佐切卡很近,所以郁辰也聽到了電話的所有內容。
之後,他只剩下無語。
他好像發現了佐切卡身為優雅的芭蕾舞演員底下的,一些別的樣子了,而且好像還是一個有點呆的活潑性格。
因為對方在被掛斷電話之後,又擺出一個摸著下巴思考的表情,好像真的在思考他的父親,伊萬·費德羅夫先生所說的,對孩子的『愛』,就是往暴風雪後的積雪上面扔出一個坑。
但好在,銀髮的青年沒有真的有將郁辰往雪坑裡面扔的打算,但是也大差不差。
「辰,我們要去外面打雪仗嗎?」
佐切卡這樣提議道。
郁辰側頭看了一下落地窗外,發現外面雪已經停了,積雪堆起了高高的一層,外面沒有行人經過,所以積雪都是平滑的,像是剛開封的冰激凌那樣,還沒有被挖掘過。
青年轉回來,抬手感覺了自己臉上的熱度,不知道怎麼的,就答應了佐切卡的提議。
「好。」
兩個人一個人年後就要回去歐洲繼續演出,另一個還要繼續訓練,備戰三月份的世錦賽,是絕對不能夠著涼感冒的存在,所以在下樓之前,兩人都全副武裝。
佐切卡穿上了羊絨毛衣,而郁辰則穿上了羽絨服。
一開始在雪地中央,兩人還是按照『打雪仗』的規則,團起雪球砸向對方。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打雪仗』就不再是變成攻擊的了,只是單純的把雪球砸出去泄憤。
「混蛋暴風雪!讓我在莫斯科的機場困了一天!——但是好在沒起飛,才能夠遇到辰。」
一開始是佐切卡開頭的,郁辰跟著學了一句,然後就一直抱怨,沒有停下來過。
「混到暴風雪!宿舍停電真的冷死了!」
「混蛋節假日!年前根本買不到機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