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髮青年好像看夠了那盞燈,眼帘垂下, 深藍色的眼眸通過被遮住部分視野的睫毛, 落到郁辰的頭頂上面。
亞裔青年黑褐色的頭髮發質看起來很好,他想起來在冬奧會結束過後, 到世界錦標賽之前,這個髮型變了一下的,估計是他嫌棄之前頭髮太長,給剪了。
嗯,現在的髮型也好看,短一點顯得清爽一點,而且也沒有太短。
佐切卡覺得剛剛好。
啊對了,他剛剛是在想什麼來著?他什麼時候變的。
佐切卡感覺自己的頭腦裡面思緒分成了很多分,一份在不停的處理著因為和郁辰靠得非常近,視覺嗅覺所帶來的信息反饋,一部分在盡全力的思考著自己給自己的問題,還有最後一部分,則是在盡全力的阻止自己的手再收緊一點。
因為再收緊一點點,他就把辰抱得太緊了,他們的腰腹可能就會隔著休閒服上衣給貼上。那樣子,辰就很可能會聽到他失速的心跳了。
那可就太糟糕了,他可不能夠讓辰聽到。
就是這樣帶著好幾個割裂的複雜情緒,佐切卡垂下頭後,又發了一回呆。
但是青年還是沒有得出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這些個變動的結論,只能夠嘆一口氣放棄。家庭室內的時鐘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了。作為舞蹈演員,作為體育項目的選手,良好的生活習性對於他們職業生涯的持續性非常重要。
所以佐切卡打算暫時放棄追究到底,先把辰帶上二樓房間休息再說。
「辰?」佐切卡輕手輕腳將賴在他懷裡有一個小時的郁辰推開一點,低頭看向對方的臉,「還醒著嗎?」
「唔……?」
被叫了名字的亞裔青年哼了一聲,條件反射的仰頭,看到近在眼前的好友的臉之後,勾起唇角笑了笑。
「……」
很好,沒醒。
而且因為辰的這一笑,他甚至有一些更為奇怪的反應了。不是說喝醉了酒是不會有任何跡象的嗎?為什麼他還會這樣……
感覺這是一個針對於他的忍耐力測試的佐切卡無奈嘆一口氣,按著郁辰的肩膀讓他站起來,自己也起身,並且在對方的迷茫又疑惑的表情下,可以說是強硬的扶著對方的腰,把人往樓梯上帶。
還是先把辰搬上去二樓他自己的房間再去說。
現在晚了,辰要休息,他也要去休息,不能夠再想任何東西。
對,他和辰都要休息,他兩個小時前還答應過媽媽,要好好照顧他帶回家裡的客人的。對,就是這樣。
不停給自己下著心理暗示的佐切卡,提著郁辰的腰,抬腳就要往樓梯那邊走。
只不過,他好像稍微的有一點,低估了醉酒的人照顧起來的困難性。從小到大都生長在戰鬥民族裡的他,見到的親人以及朋友,酒量都算是可以的,甚至說醉了,也都能夠站起來走路,最多就是走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