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怔幾秒，李乘歌抬起眼看她，「江江……」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眼眶就先紅了，仿佛那是一種不受控的生理反應。
「你怎麼啦？」江雯趕忙坐到了她旁邊，關切地看著她。
「我的媽呀！」李乘歌在自己的眼睛前拼命扇風，想要控制自己，然而眼眶還是越來越紅。
江雯從旁邊的床頭柜上抽了幾張紙巾給她。
李乘歌接過來，拿紙巾覆在眼睛上，深呼吸了幾秒，然後紅著眼睛對她說道：「我不知道，陳雋的信竟然一直都是寫給我的……」
「……啊？」江雯笑了。
李乘歌說：「從咱們從民宿回來那天，他就一直都是寫給我的。」
江雯很明媚地笑了起來，揉了揉她腦袋，「我說什麼來著！」
「我一直說的是，讓你去找他聊聊，把話都問清楚了。」
李乘歌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不過鼻尖還紅紅的，「我當時不敢嘛……」
江雯還是在笑，「所以要勇敢啊！任何時候，都要勇敢。」
勇敢是這個世界上，最可貴的品質。
第二天上午照例沒安排什麼活動。
李乘歌本來以為自己是起床最早的那個，結果等她下樓的時候，陳雋正在廚房裡煎雞蛋。
李乘歌驚訝道：「你怎麼起這麼早啊？」
陳雋：「餓了，純純被餓醒的。」
李乘歌笑。
陳雋抬眼看她，「吃嗎，給你也煎一個？」
李乘歌點點頭，「吃。」
冰箱裡面還有吐司麵包和沙拉醬，雞蛋煎好以後，兩人相對而坐，吃著最簡易的三明治。
隔了幾秒，李乘歌開口說：「我昨天看信了。」
陳雋頓了一下，其實這個時候，心裡已經明白得七七八八了，「所以什麼感想？」
「說實話嗎？」李乘歌問。
陳雋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吃完，靠在椅背上看著她。
「有點意外。」李乘歌說，「我本來以為你……」
「好感的是小付？」陳雋很自然地直接說了出來。
李乘歌點點頭，「……對。」
陳雋問道：「所以是什麼給了你這種感覺？」
李乘歌也不再遮遮掩掩，「她手指受傷的時候，你比較照顧她，女生邀請約會的那天，你也沒有拒絕。」
陳雋語氣平和，「她手指受傷的那天，確實哭得挺慘，年紀又比較小，所以我會覺得……」
「有一點不忍心？」
「對。」
「那如果小付手指沒受傷，你會拒絕她嗎？」李乘歌問。
陳雋安靜兩秒，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不會。」
李乘歌也沒有不高興，繼續吃著三明治問：「為什麼啊？」
陳雋不答反問：「那如果說，有邀請機會的是男生，譚時洲邀請你，你會拒絕他嗎？」
隔了幾秒，李乘歌搖搖頭，笑了出來，「不會……」
所以歸根結底，他們倆都不是那種會讓別人難堪的人。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其實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不用再往下說了。
這個時候夏露從樓上下來了，看到他們滿臉調侃，「哎呦，這兩人大早上的，說什麼悄悄話呢？」
李乘歌和陳雋坐在餐桌旁邊，一起看著她笑。
夏露打開了冰箱，「還有什麼吃的啊？」
李乘歌指了指餐桌上的包裝袋，「有麵包！」
夏露嘖了一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不怎麼想吃呢……」
很快，大家陸陸續續都下來了，圍坐在餐桌旁。
譚時洲是最後一個下來的，非常明顯的是，他的左臉頰爆了顆又紅又腫的大痘痘。
李乘歌忍不住想笑，「你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起了那麼大一顆痘？」
譚時洲幽幽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為什麼？愁的唄，因為誰？因為你。
李乘歌：「……」
然後她說：「我有祛痘面膜，你要不要？」
譚時洲當然說：「要。」
於是吃完早飯，他便跟著李乘歌上樓了，並且在上樓前，還特意看了眼陳雋。
陳雋正喝著他們剛做好的牛油果奶昔：「……」
住了十幾天後，現在李乘歌她們的房間已經非常亂了，譚時洲沒進去，站在門口等著，李乘歌蹲在行李箱前翻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