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周柏眼裡哪還有對余安喜歡,滿是怨恨和不甘。
他就應該在母親提議的時候弄死余安,而不是心軟把他留到了現在。
周柏上一秒還是個健康的男人,下一秒就滿頭冷汗,唇色烏青,身體顫抖,這突然的變化的讓余安驚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看來淮大師給的符紙起效果了。
就是效用是不是有些猛?
淮大師不是說周柏會病發,慢慢死去嗎?
不過都一樣,只要周柏活不成就行。
余安嘴角的笑裂開的更大了:「你現在很難受嗎?」
「剛剛那杯酒就是怕你難受才給你的,不過被你打翻了,我也沒有了,你只能忍著了。」
聽著這話,周柏瞪大眼睛死死的瞪著他,嘴裡嗬嗬的喘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剛剛那是毒酒!毒酒!
似乎是看明白了周柏眼神里的意思,余安好心解釋:「對啊,毒酒,死了就不難受了啊。」
余安的聲音一如既往溫和,還帶著些許安撫,但這些話在周柏耳中就如催命的厲鬼。
漸漸地,周柏開始眼花,內臟劇痛,像是有一把火燒起來了一樣,他只能模糊看到余安的嘴唇上下扇闔。
憑什麼,憑什麼他要死了余安還好好的活著!
憑什麼!
嘭——
周柏猛地撲向余安,雙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桌子和瓷罐被他帶翻,砸了一地。
余安沒有掙扎,冷眼看著,任由他動作,脖子上的力道不大,他知道,周柏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了。
他躺在地上,視線漂浮,感覺到自己生病多年的身體漸漸回暖,只是一瞬,看來他的身體也要不行了。
脖子上的力道幾乎消失,他看向周柏,那雙眼睛除了怨恨再無其他。
將周柏拉起扔到椅子上,余安坐在一旁,突然有了釋懷的感覺。
他望著院外的天,扣住周柏的肩膀讓他只能和自己一起看向院外,外面開始下雪,飄飄揚揚。
余安笑了,這是兩人少數可以安靜待在一起的時候。
突然肩頭一重,周柏沒了聲息。
這一瞬,余安好像看到周家上空有什麼東西碎了,咔嚓一聲,聽的很清晰。
周家命數到了。
余安歪頭,臉頰蹭著周柏,將手鐲迎著光舉起:「母親,我給你們報仇了,還有你說的不對,我覺得不靠別人只靠我們一家也能在亂世活下來。」
話很輕,隨著話音落下的還有划過眼角的淚。
咔嚓——
玉鐲碎裂,隨後划過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