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能,但您可以。」常旭注視著他,「您現在是孟祈年的二叔,身體是屬於孟家的,而孟祈年的靈魂和淮初關係匪淺,連帶著孟家和淮初關係也不一般,憑著這個關係,您是絕對可以進去歸途的。」
聽他提起這個,孟二叔眼神一變,很快又恢復正常。
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他其實姓黑,和常旭的師父是一個姓,而且他就是常旭師父的弟弟。
靈魂是,身體不是。
孟二叔身體中的靈魂早在出生幾個月就夭折了,但孩子的母親不甘心,請大師招魂叫魂跳大仙都試過了,最後成功了也失敗了。
成功的是小孩活了,失敗的是小孩身體裡的靈魂換了。
他知道,是他哥哥動的手腳,讓他繼續活著,既然這樣,他就要找到淮初,奪走淮初的能力,不枉他又活一世。
「可以,但平時不要聯繫我。」孟二叔拿走桌上的香,利落的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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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藝術劇院。
熒幕後台,小有名氣的許明橋坐在鏡子前在化妝師的幫助下定妝然後戴頭面。
一會兒他就要上台演出了,唱的是他最喜歡也最熟悉的西廂記。
「明橋,你的黑眼圈有些重啊,是昨晚颳風又打雷沒睡好嗎?」化妝師手上不停嘴也不停。
許明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蒼白,面容憔悴,扯著唇角牽強的笑了笑:「嗯,昨晚沒休息好。」
他何止昨晚沒休息好,他已經連著三天做噩夢了。
夢還每次都是一樣的。
故事不恐怖,就是
夢裡是一個戲子在黑暗的戲台唱戲,唱的是西廂記,那台上的戲子眉間哀愁,唱詞婉轉淒涼,一刻不停的從開始唱到結束,然後再開始,循環往復。
這個不恐怖,恐怖的是他發現那個戲子就是他自己,是他成晚成晚的在戲台上唱,唱給台下不知名的客人,一刻不休息。
問題是他每天醒來的時候仿佛真的唱了一晚,身體累,嗓子疼,心更累。
思索間該他上台了。
他剛吃完潤喉糖不久,嗓子好受了些。
踏上戲台前,在想要不這台戲結束他就請個幾天假,踏上戲台後,他全身心都放在了舞台上。
「花落水流紅,閒愁萬種,無語怨東風。」
一句唱詞結束,舞台一側的鋼材發出輕微的聲響,許明橋隨著唱詞正在往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