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帳時竟也認真開了發票,駱大爺直接驚掉下巴:「幾百塊錢的東西,你都窮到要報銷了?」
「店裡採購走公帳。」陸以寧睨他一眼,懶得解釋。
他懂個屁,許昭彌最煩公私不分了。
結好帳,裝蛋糕的紙袋單獨拎在左手。
「幫忙拎著。」陸以寧把右手兩大包物資遞過去。
駱弋舟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又不是我娶老婆。」
「成。」陸以寧輕笑,「貝詩楠帶的野生旅行團,今晚要辦舞會要用的——」
話沒說完,駱弋舟就靠了一聲,奪過購物袋往停車場沖。
兩個人在一小時內準時到達渡鴉村。
停好車,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往纖柳路走。
這會兒雖是冬天,樹木依然蔥鬱,南方果然四季如春。沿街民宿掛著燈籠,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整條街籠在暖融融的煙火氣里。
陸以寧熟稔地踩著青石板,偶爾還和路邊賣糍粑的阿婆打招呼,沖茶鋪老闆娘頷首笑笑。不過月餘光景,倒像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快點。」陸以寧見他走得慢,揚聲催促,自己的步子越來越快。
駱弋舟忽然就品出些酸澀來。這些年他自由慣了,說實話也有些厭了。終日在酒色場裡泡著,偏偏越醉越清醒——午夜夢回總會想起那雙含笑的眼睛——可那人終究是沒了。這些年他不是沒找過貝詩楠,偏人家硬氣得很,連個眼風都吝嗇。報應,誰叫他當年混蛋,把真心當玩物踐踏呢?
腳步不自覺地發沉。分明是來求個轉機,臨到門前卻怯了場。早過了意氣風發的年紀,也不再是那個自負地以為錢權能買來真心的公子哥。這些年冷水潑多了才咂摸出味來——在真正乾淨的感情面前,他的萬貫家財不過是個笑話。
說不定連他這個人,在對方眼裡都是團骯髒的垃圾。
喉結重重滾了滾,駱弋舟伸手將墨鏡扣在臉上。
依舊是吊兒郎當踱著步,玩世不恭的調子拖得老長:「這破地方倒有意思,老子他媽投個千八百萬玩玩?」
陸以寧懶得接茬。
兩人走到鴉棲門前。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鴉鴉柳撲棱著翅膀朝他們嚷。
許昭彌正在前台指揮,波仔正布置桌椅。今夜是貝詩楠姐妹團的狂歡夜,場地布置全權交由她負責。捏著清單核對的空當,許昭彌抬眼瞥見陸以寧,隨手朝桌子一指:「放那兒先。」
陸以寧乖乖照做,緊接著,身後卻突然冒出個身影。駱弋舟把墨鏡往鼻樑下一勾,咧著嘴朝許昭彌打了個招呼:「嗨——」
許昭彌:「……」
「沒想到咱成同行了,許老闆。」
許昭彌也沒想到,這人還這麼貧氣。
「得嘞,您隨意吧。」懶得招呼他,轉身忙自己的事兒。
陸以寧緊隨其後跟上。
「走開!跟著我幹什麼?找你那狐朋狗友去!」許昭彌作勢要推他。
陸以寧反而黏得更緊,硬是擠進櫃檯,胸膛貼著她後背蹭了蹭。
「幹嘛呀?」
「餵兔子。」他變魔術似的從背後拎出小蛋糕,拆了包裝把銀叉塞進她掌心。見人不接,乾脆叉起奶油尖送到她唇邊。
許昭彌鬼使神差舔了口,驚訝地嗯了一下,「就是這個味道,我小時候經常吃,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個?」
「我猜的。」陸以寧用拇指抹掉她嘴角奶漬,「小饞貓兒。」
許昭彌叼著叉子笑了笑,心裡甜滋滋的。
「甜嗎?」
許昭彌點點頭。
「是麼,那我也嘗嘗。」說完,許昭彌的後頸就突然被溫熱掌心扣住。
距離拉近。
兩個人嘴對嘴,親了一口。
目睹這一幕的駱弋舟噁心得不得了,他是一秒也看不下去,把墨鏡重新勾上,雙手揣兜出去溜達了。
一直溜達到晚上。
渡鴉村的夜鬧得人眼暈。燈籠把青石板路映成暖黃色,沿街鋪面飄著酒旗。駱弋舟晃到湖邊時,瞥見前方人群扎堆,隨手拽住個拎燈謎的小哥問:「前面鬧騰什麼呢?」
「單身聯誼啊!」對方晃了晃手提袋裡的面具,「配對成功還能獲贈烏篷船夜遊票呢!」
駱弋舟不知道,貝詩楠此刻其實也在裡面報名——說是帶姐妹團撐場子,實則是衝著免費船票來的。
找對象她沒啥興趣,但羊毛不薅白不薅啊!
駱弋舟本來沒什麼興趣,擺擺手要走,卻被活動工作人員攔下,小姑娘看他長得帥又高,就想讓他也參加,畢竟報名參加活動的男生比例實在太少,就遊說他:「來吧來吧,咱們渡鴉村有玄學加身,找到命定戀人的機率很大哦!」
駱弋舟樂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命令戀人在哪,一隻傳的神乎其神的破烏鴉能給他找到?
小姑娘熱情,火速把沒發完的面具統統拿給他,請他挑一副,「這裡面所有面具都是配對的哦!」見他手拎起一隻黑狐面具,就馬上和他解釋,「這隻黑狐面具的另一半是只白狐,您一定能遇到您的白狐姑娘的~」&="&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8_b/bjZ2C.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