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發現謝嶼有些不對勁。步伐緩慢且不穩,身子也沒站太直,走出門口,靠在了柱子邊,捂住胃的位置,弓低了背。
這個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這個狀態分明是酒喝多了極其難受的樣子。
來不及思考謝嶼喝醉酒的可能性,盛檸人就已經握著把手擰到底衝過了綠燈。
……
謝嶼晃晃頭,太陽穴脹得更難受了,看不太清路,視線和意識都昏昏沉沉的,像要衝撞著、撕扯著抽離他的身體。
聚會開始沒多久,菜都沒上幾個,空胃灌滿了酒,被刺激痙攣著疼。
他人幾欲站不住,控制不住地順著柱子往下滑。
一雙手急忙伸來扶住他。
「謝嶼,你還好吧?」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蹙眉看他的眼神里,擔心又內疚。
謝嶼眯了眯眸,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嗓音被酒氣熏得嘶啞:「嗯,沒事。」
「不用……」
他抽回手臂,退開時踉蹌了下,後面就是台階,腳危險地半懸空。
腰被人抱住,將他往前帶了一步。
盛檸拽著他一隻
胳膊掛在脖子上,整個人略微吃力地架著他,半笑侃他:「謝紅紅你也是出息了,都能喝成這樣?」
女人顯然驚於突然出現的人,站在原地無措地發怔。
她沒有上前詢問身份,因為謝嶼肢體語言的回應和神態說明了一切。
雖然意識掉了線,但是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謝嶼最先條件反射地皺眉。
或許是聽到聲音是熟悉的,他眉眼恍若被這聲音瞬間撫平,眼瞼側斂下來,在看到出現的人時,緩慢地眨了下睫。
讓人捕捉到的情緒,是開心,那是種很簡單明顯的開心,比如小孩兒吃到糖,再比如——見到喜歡的人。
謝嶼肩膀鬆懈,像抓住了安全繩,再也不豎著警惕。
看了她好久,好似才確定是她,胸腔低振著發聲:「你來了?」
盛檸得意:「是啊我來了,你在哪裡我都能知道。」
「你來接我嗎?」
「嗯啊,感不感動。」
他眼眶氤氳一圈紅潤,竟然帶上楚楚可憐的味道,低頭,埋進她頸窩,又說:「你來了。」
「你來接我嗎?」
盛檸:「……」
人看著還算正常,原來已經醉到這個程度了嗎……
他另一隻胳膊抬起來圈住她,由盛檸支撐他變成了她被環抱籠罩著。
他像只體型龐大的狗狗,噴灑著灼熱息流蹭她,依賴而黏人。
女人默默站在一旁。
神色甚至演變為錯愕。
她不能說了解謝嶼,但很久以前,他們坐在一起。她是班級里有機會和他接觸最多的人。
印象里,他是個溫讓而又疏冷的人,學生時代就是這樣,比他們年紀都小,卻知節有禮、穩重持己。
他家庭條件突出,被教養得很好,斯斯文文,有禮貌也尊重女生,可一雙眸子卻時常空淡寡漠,缺失一份那個階段該有的少年朝氣與鮮活。
似乎沒有能讓他起波動的事情。
怎麼也讓人走不近。
什麼樣的人能讓他動容呢?什麼樣的人能讓他喜歡呢?
這是她那時上課走神經常思考的問題。
可就和數學的壓軸題一樣,苦思到交卷的鈴聲響起,最終也沒能解開答案。
沒想到多年後,還有機會看到這個答案就站在眼前。
女人攏了攏跑遠的心神,臉上的笑容良和嫻靜,「你好,這是謝嶼的手機,他落在桌子上了。」
「……哦。」盛檸被勒緊抱著,下巴卡在他硬邦邦的左肩,視線被迫往上,看人就得壓著眼皮,不太禮貌,而且這樣被……應該是他老同學看著,太尷尬了啊啊啊。
她騰出手接過來放口袋裡,說了聲「謝謝」,拍了下謝嶼,「謝紅紅,你能不能先起來?」
謝嶼像個複讀機:「你來了。」
「你來接我嗎?」
盛檸不好意思地笑笑,女人也笑,「很抱歉,他是為了幫我擋酒才喝成這樣的。」
話說出口,才發覺有歧義,女人害怕因她造成兩人間不必要的麻煩,驚慌地連忙補充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盛檸沒有任何誤解,笑得坦蕩大方,「換做任何一個女生被勸酒,他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而能讓他看不下去的,這個女生一定在酒桌上遭受了起碼不那麼有善意的針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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