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這套路,怎麼似曾相識呢?
難不成謝嶼背後為他指點江山的情感大師,其實是從前的她自己?
有樣學樣,學得還挺精髓,盛檸笑出來。
「謝嶼你好壞啊。」
挨得近,她就抬了點手,食指在他臉頰上戳出一個凹陷的假酒窩,「你這樣我怎麼睡覺。」
謝嶼淺淺笑著,還是偏過了頭。
仿佛不能看她的這個要求,是個他實在沒法堅持的為難。
恰好,現播的歌曲即將放完,窗外猛烈的雷雨不知何時已經止歇,只剩下滴滴答答的餘音。
光線暗昧,從盛檸的視角看,玄關那邊遠一些的淺淡光暈勾勒在眼前謝嶼的耳邊、輪廓和蓬軟碎發上。她身上荔枝牛奶沐浴泡泡露的香氣和他身上乾淨的清皂香混糅出獨特味道。
微妙怦然的分子無形地圍繞在兩人四周,在這幾秒安靜的空檔中濃度漸漸升高。
任何一方微微一動就能接吻的姿勢和距離。
但誰都沒動,就這麼對視過下一首歌的整個前奏。
接著,溫沉男聲唱出第一句歌詞——
「你的眼睛,比海遼闊。」
好應景。
兩汪不同顏色的海洋匯接。
不見邊際的一整片遼闊里,裝下的唯有彼此。
先打破氛圍的是謝嶼。
他捉下她還在他臉上戳著的手,放進毯下。
毯子不厚,他問:「冷不冷?」
盛檸搖頭。
「好,那閉眼,乖乖睡覺。」
「那你呢?」
「等你睡著,我就去睡。」
好吧。
他都那麼聽話了,那她也聽話吧。
許是身體本就睏乏至極,又經過提心弔膽的折騰,有謝嶼陪著,盛檸猛一松下防備,很快就睡熟了。
謝嶼關了歌,垂眸凝望著她的睡顏。
那顆雞蛋夾到了沙發縫裡,他伸手去夠,被她暖得熱乎乎的。收回手時,盛檸突然翻了點身,軟膩溫熱的臉蛋在他手腕處蹭了蹭。
謝嶼忽然想到他寵物店裡的一隻小三花。
流浪時被人欺負,救助回來後很膽小,不近人,主動向它招手它會逃跑,但時間久了,小貓也會在它以為不被注意到時悄悄靠近,喜歡在他手邊窩成一團打盹,睡夢裡蹭過來撒嬌依賴。
謝嶼的手在空中滯了良久,眉眼深情柔軟,幫她蓋好扯退的毯子。
心窩也軟得一塌糊塗。
當初他不問謝家事,沒了解清楚悅藝小人當道的情勢,和她是一樣的期待和喜悅,直到後面在小雨的身份和位置上看著她處處委屈碰壁,受盡欺負。
那些她受的委屈,也無一不是往他心上扎的針。
於是他妥協了。
他努力滿足謝家的要求,固執堅決地和他們談條件,終於得以回到她身邊。
其實他心裡特別沒底,懷揣著不確定。
不確定盛檸還喜不喜歡他,或者能不能讓盛檸再次喜歡上他。
他按照他姐和唐茉莊東浩搜刮來的方法,也去網上很多平台發帖詢問,一開始,笨拙小心地套用愛情理論。
可沒多久,他就發現這些所謂的「高手過招、三十六計、頂級偽裝」都不正確,至少不適用於他。
他認為喜歡不是一場分曉勝負的遊戲,沒有誰上位誰掌控誰高貴。
他想得很簡單,喜歡在他眼裡,就只是一場純淨甘願的奔赴。
最好的方法,就是遞出他的真心和情感。
再見面以來,盛檸各方面表現得還如從前那般。
但謝嶼知道,她不開心,她很累,不到兩年的時間,接連降下的打擊讓她在迷茫和自我否定中學會了藏掖。
明白急不來,他慢慢引導,就連泄露愛意都要掌握火候和分寸,可他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所以那晚情不由主吻她,第二天清醒,他第一反應是怕嚇到她,讓她感到唐突。
她這幾天躲他,他睡覺也懸著心,生怕她考慮好後,明確地拒絕他。
但同時他也想好了。
就算她怯於再主動,他也不介意永遠做奔赴向她的那一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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