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靠在椅子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細細地把弟妹方才說的話又拿出來想了一遍,心中突然覺得煩悶無比。
腰間冰涼的匕首也忽然變得無比的燙手。
原本他還想著這兩天找個機會把匕首一塊混到什麼禮物里去,再找藉口送過去給徐婉凝。
但是這會徐婉凝既然已經知道了匕首的含義,他如何還敢再送出去?
轉念一想,不如就當不知道,索性把匕首直接給她,且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但是一想到上次她疏離的態度,忽然又有些怯步。
萬一真的惹惱了她,說不定以後連見她的機會也沒有了。
但是又一想,說不定上次她就是看到了自己腰間的匕首,所以態度才會忽然那麼疏離。
想到這,宋夏江莫名又覺得漆黑的前方忽然有些亮光了。
就這麼來來回回,無限拉扯又極度折磨地想了一會,人簡直快要崩潰了。
明明自己在旁的事情上不是這樣,之前就算在大漠裡迷了路,也沒有現在這般心慌糾結。
好像每次,只要一遇到她的事,自己總會變得這般優柔寡斷、自卑敏感。
這樣的自己,連他自己都覺得厭惡,更何況是她呢?
想到這,宋夏江氣得直接將匕首丟進了抽屜最下面一層,隨即又用鎖鎖上,鑰匙也丟進了一堆雜物當中。
企圖用這個辦法,去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等人換好衣服躺在床上,卻依舊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後只得認命似地重新爬起來,摸黑將雜物箱翻了個底朝天才摸出鑰匙,又打開抽屜把匕首從最隱秘的角落地找了回來。
找回來後,這才覺得心中安寧了不少。
就這麼抱著匕首睜眼熬到了天明。
天一亮,宋夏江忽然像詐屍一般,騰地從床上躍起,匆匆換了身衣服簡單洗漱,隨即便拿著匕首往外跑。
一口氣跑到徐家兄妹的宅子,在外面緩了一會,等氣喘勻後這才敲響了門。
聽到裡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宋夏江感覺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幾乎快要到了嗓子眼。
待門一打開,琢磨了一夜的人就這麼直白地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宋夏江壓抑著自己想要立刻問個明白的衝動,朝著院裡看了一眼,「長青兄在嗎?」
徐婉凝見到他也是一頭的霧水,搖了搖頭回答,「不在,天剛亮就去鋪子了,說是莊子上送肉的車到了。」
「哦。」
「二哥找他有事?」
「不,我是來找你的。」
「…」
徐婉凝一怔,隨即連忙打開了門,「外面冷,快到屋裡坐。」
宋夏江腳步一頓,隨即邁起步子跟著她的腳印,一步一步往廳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