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去醫院了,倪嘉怡猜測肯定不少錢。
想到這裡,倪嘉怡眉眼懨懨的,咬著唇,不好意思又自責。
她又花哥哥的錢了。
「沒花多少。」
柏檀輕描淡寫,蹲下,想要背倪嘉怡。
「哥哥背你回去?」
「不用,我現在有力氣可以自己走。」
倪嘉怡拉起柏檀,「我們走回去吧,才一點點的路。」
柏檀和倪嘉怡一起在傘下並排走,走的慢慢的,兩個人影子被擋在傘下融在一起。
倪嘉怡回去又洗了一個澡,但今天中午已經洗過一次了,所以她洗得很快,沒停留太久。
她手上拿著髒衣服,扔進盆里打算快速揉洗。
柏檀正坐在凳子上吹風扇,瞧見倪嘉怡的動作,「你放著,我等會洗完澡一起給你洗了。」
倪嘉怡搖頭表示拒絕,柏檀將盆拿走,抓著倪嘉怡的胳膊溫柔又強勢讓倪嘉怡躺下,倪嘉怡被迫坐在自己床邊,因為穿的是短褲,底下涼蓆的觸感冰了她一下。
她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
倪嘉怡的臉升起薄紅,水潤盈澤的眼眸也在羞赧,語無倫次,這麼大還要哥哥洗衣服。
「柏檀,我自己洗啊,我我我,你別幫我洗。」
「內衣什麼的你不是自己洗了嗎?」柏檀淡定說著,「我等會給你掛起來。」
在洗澡後把內衣褲洗好是倪嘉怡的習慣。
因為倪嘉怡有拖延症,她不早點洗完的話,自己就不想洗了。
空氣中滿是燥熱因子在飄散,風扇呼呼地吹著,將它們驅逐趕走。
「行吧,隨你。」
倪嘉怡和柏檀對視三秒,最終還是敗下陣。
她自己倒在床上,用手擋在自己額前。
她閉眼,懶懶躺在床上,居然困意來襲,疲倦侵襲她的眼皮,黑暗中,倪嘉怡感受到有人給她的肚子那塊蓋了一塊毯子。
動作淺淺的,她的視覺封閉,聽覺變得異常敏銳,可以聽到窸窸窣窣的毯子被拿起來的摩擦聲,像是砂礫在剮蹭她的耳朵。
「哥,你不去上課嗎?」
倪嘉怡的聲音黏糊,像是呢喃。
她其實都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沒有,她的意識很模糊,可能說了,也可能沒說,她覺得自己在做夢。
但也許說了吧,因為她聽見一個回答。
「我請假了。」
柏檀目光深深望向已經睡了的倪嘉怡,他蹲在倪嘉怡的床邊,小心翼翼摸了她的臉。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白天見到過闔眼的妹妹了。
黑暗下,倪嘉怡的五官是起伏縱橫的遠山,他熟悉每一條山脈,每一條溝壑。
窗外的月光會照進出租屋,將遠山變得柔和。
柏檀是座山的朝聖者。
他懷著虔誠的心,祈禱山神可以回到從前,繼續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凌晨兩點多的冷夜寂靜無聲,走動的鐘表聲音響在柏檀的耳畔,他沉默注視著倪嘉怡,他也變成了一座山心裡獲得寧靜,隨後,自己再躺在床上,闔眼入睡。
白天的倪嘉怡更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只需要一眼,就會被她悍然的顏色給打動,想怎麼會有這麼奇妙的色彩搭配,被她明亮的色調給吸引,想怎麼會有這麼出色的視覺衝擊。
誰都會她不由自主吸引,她的所有。
柏檀驕傲,這是他的妹妹,這是倪嘉怡。
但想到這裡,他也跟著難受,眼睛也澀然起來。
記憶里的倪嘉怡和現在躺著的倪嘉怡交織重合,稚嫩可愛的五官和舒展精緻的五官重合又分開,倪嘉怡呼吸起伏淺淺的,像是一條絲線,「哥哥」「柏檀」「哥」「你」,細弱的白絲將柏檀封住。
他輕輕笑了一下,「剛才嚇死我了。」
聲音幾不可聞,他的手沒動,指腹貼著倪嘉怡溫熱的臉頰,他手忙腳亂擦拭著倪嘉怡臉上滴落的淚水,吸吸鼻子。
「還好你今天沒事。」
***
倪嘉怡做噩夢了,夢到柏檀知道自己不是倪許親生的孩子,然後他就要走,倪嘉怡去拉他,但柏檀只是冷眼看著她一言不發。
那個冷冰冰的眼神嚇得倪嘉怡幾欲想死,無盡恐慌席捲全身。
她想喊哥哥,但怎麼也來不了口,就像被人控制,成為一個提線木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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