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理工點頭表示理解,確實收拾東西是很麻煩,左顧右盼看了一下出租屋的空間,神情有些為難,「這個床架需要電焊才可以接好,你們現在可以出去嗎?」
「行。」
倪嘉怡先一步離開屋內,柏檀跟在身後,才到門口,電焊切割機的聲音就響在身後。
倪嘉怡蹲在門口,背靠在牆面上,出神看向對面的門框。對面的鄰居在去年就已經搬走了,因為沒租戶,已經閒置了一年。
倪嘉怡看著門,下巴抵在膝蓋。
柏檀沒有蹲下,居高臨下站在倪嘉怡面前,他微微彎腰有些無奈伸出手想要將倪嘉怡拉起來,「我們去找莞姨吧。」
但倪嘉怡卻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我不去。」
柏檀換了一個地方,「那我們去海邊?」
倪嘉怡還是說著不,柏檀一連說了好多地方,但都被她反駁。
柏檀收斂眉眼,垂下眼眸望向倪嘉怡,她瑩潤閃亮的眼眸像是凜冬的寒星,在半明半暗的走道內顯得異常漂亮。
不管怎麼樣,倪嘉怡始終不鬆口。
柏檀的手一直伸著,也不收回,顯然是等著倪嘉怡改主意。
她反手握住柏檀的手掌,然後用力一拉,柏檀順勢被她拉下來,踉蹌蹲在她的面前。
兩個人貼的很近,倪嘉怡的嘴角掛著笑,顯然很享受這場惡作劇,「一起在外面等著吧。」
柏檀也跟著笑起來,「我們蹲在外面算什麼?」
「算……」
倪嘉怡停頓了幾秒,「這有什麼好算的,我們以前不也經常這樣。」
她笑嘻嘻看著柏檀。
柏檀換了位置,正好在她的身邊,兩個人挨在一起,在暗色中,柏檀拉住了倪嘉怡的手。倪嘉怡輕微反抗了一下,但柏檀最後還是如願以償和她十指相扣。
「柏檀。」倪嘉怡悄悄湊在柏檀的耳邊喊他的名字,柏檀嗯了一聲,「我和你說……」
柏檀聽見倪嘉怡想和他說話,全身心都在傾聽的狀態,但後面她說了什麼是一點也沒聽到。
他扭頭和倪嘉怡注視,倪嘉怡顯然是已經說完的模樣,眼睛亮晶晶看著他,「怎麼樣?」
「你剛才說了嗎?」
倪嘉怡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蹙眉,連鼻子都皺起來,「我剛才說了的。」
柏檀沒聽見她說的是什麼,倪嘉怡說自己說了,也不一定,她小時候經常這樣做惡作劇。只是做口型,但卻不說自己說了什麼,到了後面又說是他沒聽見,又說自己已經說過了,坑著柏檀下套。
但倪嘉怡期待得問怎麼樣,柏檀下意識答應了好。
樓道的聲控燈暗了下來。
走道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只有出口的那處有光。
倪嘉怡看見出口的位置發神,柏檀也沒說話。兩個人靜靜蹲在牆邊。
倪嘉怡垂下眼睫,和柏檀牽著手,她可以感受收柏檀手心的溫度,想了三秒,內心掙扎後還是選擇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偏頭,在黑暗中親了一口柏檀的側臉。
輕微地像是蝴蝶振翅,轉瞬即逝。
床修好結帳的時候,修理工下意識來了句,「下次還有這種問題喊我。我給你們打折。」
他離開後,柏檀坐在恢復原樣的床上。
倪嘉怡站在不遠處打量著,基本什麼問題都沒有,只是那個壞掉的床架那裡還帶著清晰的修理痕跡。
就像是明明什麼都做過,又要否認留下的存在。
在心裡點下一顆痣,一想到就發燙。
「呼……」
倪嘉怡閉眼感受到胸口的悵然若失,但下一秒又被柏檀親吻的動作打斷,他的舌頭又熱又靈活,趴在她的舔舐著每一寸肌膚,燙得倪嘉怡心口的痣滾燙欲飛,燙得她無法承受。
在做完一場之後,柏檀抱著倪嘉怡。
今天的倪嘉怡很不對勁,柏檀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妹寶還是對著他笑,還是會眼淚汪汪看著他,但明明貼的那麼近,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但他卻不知道她的想法。
妹妹在想什麼呢?
為什麼不告訴他?
柏檀心裡藏著事情,不小心目光落在窗外掛著的內衣上面。
「妹寶,你看。」
柏檀示意倪嘉怡往那邊方向去看。
外面的月光朦朧將內衣輪廓照的清楚,是粉色蕾絲的款式,在窗外掛著,剛才來了一陣風,吹著它晃悠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