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要擔心父母感情破裂,自己失去家庭這個溫暖的庇護,到時候還要拖家帶口地被掃地出門,屁股後面一群嗷嗷待哺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弟弟妹妹甩都甩不掉。
另一方面,他又得擔心父母感情不破裂,到時候三天兩天地吵架打架,隨手就把他也給打了,殃及池魚。
特別是這頭惡犬。
喪彪至今都沒有猜透對方的真實目的。
他也實在是想不通,一頭擁有大量武器、豐富作戰經驗、優秀知識儲備聰明頭腦的人形小狗,為什麼在賴上特定目標了以後,就開始整天跟普通的狗勾一樣撒嬌擺爛了。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如果他有白鸞烏龍這樣的基礎,他應該早就想辦法偷跑到泛星去,不說什麼頂尖星盜王了,好歹也得混個叱詫風雲,給人類一點小小的屬於人形動物的震撼。
不過,喪彪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想不通的問題,他一般都會主動選擇不想。
畢竟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會有答案的。
就像他想不通,為什麼遠星會有比泛星更加嚴苛的人形動物控制規定一樣,害得他辛辛苦苦逃進遠星,卻只能做人類的寵物。
但他有一種直覺,也許他的問題,這隻走狗確實能給他一個完美的答案。
臥室里的薄慎已經看著白鸞烏龍興奮地向自己表演了三次小狗開鎖了。
小狗的尾巴都要搖掉了。
落了薄慎一床的雪白小狗毛毛。
本來還很嚴肅的薄慎都忍不住破功了。
他一把將即將表演第四遍小狗開鎖的小狗直接摟進了懷裡,說:「好了好了,我相信小白是真的也會開鎖了。」
話音未落,白鸞烏龍就適時地刺溜一下鑽進了薄慎的被子裡,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漂亮眼睛:「汪!」
渾身上下都是可愛小狗等著爸爸熄燈睡覺覺的乖巧。
被子底下的小狗尾巴還在不停地左右拱著被子,尾巴尖尖隱隱蹭過了薄慎的大腿。
薄慎只得伸手抱住安分的小狗,對小狗說:「乖,小白,我們睡覺。」
幾乎是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臥室的燈光就熄滅了。
隱隱漏著一線天光的窗簾外,是白天二分之一夜色的幽深,只有非常偶爾地抄近路路過爛尾樓區的懸浮車燈光,會透過縫隙照射進隔著層層防護的臥室,照射在若有所思地盯著人類睡眼的小狗乖覺的耳朵上。
嗅著空氣中淡淡的只屬於自己的信息素味道,白鸞烏龍默默地想著,他果然已經沒辦法收手了。
難怪幾乎從來都沒有完全成年的作戰犬被領養出去,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欲的危險化身,只會給領養人帶來某種密不可宣的災難。
一肚子壞水而且還有越來越壞趨勢的小狗猶豫了僅僅半個標準時,就偷偷摸摸地鑽進了被窩裡。
既然都這樣了,那他還是想辦法讓薄慎也舒服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