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莉:「於瀾的手機被窩瓜拿走了,我怕他翻聊天記錄。」
應悅倒吸一口冷氣。
那一晚應悅和路一航去海邊放煙花,沒人回去KTV,也沒人問於瀾跟徐莉莉說了什麼。只是從後面他們幾個繼續一起學習的情景看,好像這倆人的關係依舊如常。
但現在徐莉莉這麼緊張,應悅就不確定了,「你們……談戀愛了?」
徐莉莉搖頭:「沒有。」
應悅鬆了口氣。
可徐莉莉又說:「但是他……說話越來越直白。」
那天於瀾跟她表白,徐莉莉沒答應,可也沒有完全拒絕,兩個人做著曖昧的朋友,於瀾更是時不時說些話撩她。
不僅如此,徐莉莉還擔心牽連到應悅,「我們有時候聊天開玩笑,也會說起來你跟航哥……」
應悅的心揪緊了,說不慌是假的,自我安慰想著別人說的話也不能作為證據判她和路一航的罪,反正她打死不承認就好!
可心裡還是忐忑著,期待著於瀾或許把聊天記錄都刪了。
兵荒馬亂的一天,於瀾被班主任帶走了一下午,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沒回教室。
應悅往他的空座位上看了好幾次,對上路一航的視線又心虛匆匆轉回頭來,怕被老師發現端倪。
徐莉莉更不敢往那邊湊了,只在課間的時候抓住另一個被沒收了手機的男生,問他於瀾什麼情況。
那男生剛被罵過,心情不好,但聽到徐莉莉問於瀾,就同情地告訴她:「咱班一共抓了三個手機,老班問密碼,就玉蘭嘴硬不說,然後吵起來了,老班叫家長了,估計在辦公室等家長呢。」
徐莉莉和應悅的心下墜得更厲害,叫家長,那在她們看來已經是跟死刑差不多的天大的罪罰了。
徐莉莉當下就紅了眼圈,偷偷趴在桌子上哭。
應悅也緊張得要命,說不出什麼安慰她的話,自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想要冷靜冷靜。
初春的晚風依舊冷冽,應悅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被風吹了個哆嗦,抬頭看見路一航在外面的欄杆那裡站著,應該是等她。
應悅先看四周有沒有老師,見沒人,才低聲跟他說:「你是不是也帶了手機?小心點,藏好了。」
路一航:「我沒事,我媽之前跟班主任說過。」
是通過氣的,說家長工作忙,路一航一個人生活沒有手機不方便,起碼上下學坐車都得用手機。而且路一航成績好,平時上課也不會玩手機,老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答應了。
應悅又說了幾句對於瀾的擔憂,尤其是怕他的聊天記錄里有關路一航和自己的八卦。
路一航依舊淡定:「不要怕,相信我。」
應悅:「我相信你,我不相信窩瓜啊!」
路一航:「我們只是一起補習而已,你又沒幹什麼壞事。」
應悅:……
她差點就喊出來「我幹了啊」,卻又在驚慌之外還帶著點羞怯,確實,她其實也沒幹什麼,她跟路一航又沒談戀愛!
雖然這樣的認知讓整個鬧劇添加一點莫名的悲哀,但路一航的話讓她不那麼慌了,沉住氣等一個結果。
結果就是心煩意亂、夜不能寐,第二天早讀時才又見到了於瀾。
聽說他不肯跟班主任低頭,窩瓜老師氣得喊來了家長,但是家長也說不動他,他就是不肯說出來自己的手機密碼,不允許別人窺探他的隱私,哪怕要處分他或是要把他從尖刀班轉去普通班。
他媽在辦公室拿起笤帚要揍他,被幾個老師給攔住了,又勸了一通男孩子這時候自尊心強,又要於瀾寫了檢討書,最後這事高高舉起卻又輕輕放下了。
徐莉莉罵班主任「假惺惺」,真要照顧學生的自尊心,那就別叫家長,更別要人家手機密碼啊,把事情鬧大了又要充當和事佬,真是脫了褲子放屁。
罵歸罵,心裡對老師卻依舊是畏懼,這次的學風整頓效果立竿見影,班裡連說笑聲都比平時小了很多,大家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心無旁騖。
變化最大的還是於瀾,往日那麼愛開玩笑的男生,好像一下瘦了不少,脾性也變了,變得跟他那個冰塊臉同桌一樣,不言不語,上課聽課,下課睡覺,跟誰都不來往。
他帶手機的問題本來也是可大可小的,最後到底是因為他有個高水平運動員的路子可走,班主任惜才,不想讓他離開尖刀班,這才小事化了。
徐莉莉有幾次想問問於瀾,可於瀾一視同仁地冷漠,對徐莉莉也不再熱絡。
而且也不和應悅一起坐班車了,偶爾碰上只是點點頭。
徐莉莉和應悅都有些難過,又說不清這難過具體是源於什麼。
無聲無息的,時間就從指縫間溜走。
過了月余,植樹節到了。
每年都是抽籤決定植樹的班次,這次抽到了應悅她們班。好久沒能外出放風,大家收到這個消息都高興地不得了。
他們要坐大巴去山裡的一個農場,在那邊進行研學和種樹,說是研學,其實更像春遊,所有人都帶著吃喝零食,一路歡聲笑語。
農場臭臭的,這也是他們參觀項目之一,要撿雞蛋還要餵牛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