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借據在他爹那裡只會是負擔和愧疚,但在他大哥這裡,就是刺激他大哥好好養傷的利器。
末了,不顧家裡人驚詫慌亂的神色,他特意將借據從柜子縫隙塞進去,貼心道:「大哥,我給你放柜子了,傷好了記得看啊!」
然後,拉著二哥要去鎮上,還要坐里正家的牛車去,美曰其名:置辦成親的東西。
白氏要一起,沒想到兒子拒絕,為難地看向丈夫,徐有林搖了搖頭。
等兩兒子出門,徐有林讓大兒子休息,給妻子使了個眼色出門,在灶房低聲說了小兒子在魏家的所作所為。
白氏抹著眼淚:「都說阿鈺聰慧,從他鬧著要入贅,我就知道他想減輕家裡負擔。」
哭著哭著眯眼咬牙,狠狠道:「當家的,這次爹娘來鬧要銀錢,我不會給,那是阿鈺豁出臉和前程換來給大郎養身體的。」
徐有林皺著眉頭:「我去給大哥說說,阿寶也要讀書,他不想要阿寶的名聲就讓爹娘來鬧。」
徐鈺還不知曉他爹娘的打算,皺眉看著擋在牛車前飛揚跋扈的少年,感覺手有些癢。
徐寶雙手叉腰,仰頭說道:「徐鈺,你有錢娶那小啞巴嗎,你大哥都要死了你還要娶小啞巴,是不是看上魏家的錢了?」
艹你大爺!
徐鈺敢打包票,同樣的話他爺奶大伯一家肯定沒少說。
他還沒動,徐二郎已經跳下牛車衝過去:「敢咒我大哥,我打死你,你還念書,書念到狗肚子去了。」
徐二郎衝上去揍徐寶,徐寶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徐二郎到底干農活多力氣較大,徐寶明顯處於下風。
徐鈺跳下車嘴上喊著「二哥別打了」,手上卻是沒停,專挑不要命但疼死人的地方打掐,等趕牛車的范俊來拉架,徐寶基本處於單方面挨揍狀態。
「徐寶,再挑事我就告訴我爺爺,讓他去找你爹說道說道,同在一個村還是親親堂兄弟,大郎受傷你不去看還說這些晦氣話,書院夫子都是這樣教你的。」
「二郎你也是,一言不合就打架,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就去地里撒種。」
見范俊生氣,徐鈺道:「俊哥別生氣,我們這就走,快去快回,不耽擱你去地里。」
徐鈺明白,范俊能套牛車接送他跟二哥,六文錢的車費是一回事兒,主要是不耽擱下午去地里幹活。
現在剛好中午,速度快午後能回來,剛好趕上去地里。
徐二郎抱起弟弟,悶頭向牛車走去,路過徐寶時還故意將人撞了一下。
礙於范俊,徐寶咬著牙沒說話,只是看臉色就知道在憋氣。
去鎮上,徐鈺主要是買糧食,家裡沒多的米,天天稀飯包穀面饅頭,現在又春種農忙,吃不飽硬抗身體遲早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