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瞬,令牌又飛了回來,巡邏衛兵走近,為首之人行禮道:「原來是楊將軍,恕卑職······」
楊子騁抬手打斷,輕踢馬腹,「繼續巡邏。」
兩匹馬與巡邏衛兵擦肩而過,與茫茫夜色融為一體,只剩噠噠聲隨風遠去。
聽到馬蹄聲,劉樹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道:「是不是師父回來了?」
守門的小廝已經去開門。
莊仁澤雙眼迷離,嘟囔道:「回來好,回來好,再不回來我得困死。」
徐鈺下馬,有心請這位右監門府將軍進屋坐坐,可惜人連馬都未下,直接調轉馬頭往坊外去。
劉樹好奇,扯著韁繩道:「師父,這人誰啊?」
「右監門府將軍。」徐鈺轉而將韁繩遞給小廝,道:「快收拾行李,明天我們回家。」
「回、回家—」原本已經準備與周公會面的莊仁澤徹底清醒,小指掏著耳朵,「你方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徐鈺不理他,徑直收拾臥房,「回家,我們明日就回淮南。」
「那我呢!」莊仁澤攔在忙碌的人面前,「不對,你不當官了?」
新科進士,若是沒後台,官職得過個一旬半個月的才能定下來,若是徐鈺明日離京,那豈不是不做官了?
「還是你觸怒聖上,被廢黜功名了?」
徐鈺一把推開礙事的人,無奈道:「求求你了,盼我點好。」他已經成親的夫郎都要跑路,再來個廢除功名,那他得成大魏最大的笑話!
「那你這是······」想到此前魏景行留給他的書信,莊仁澤抿唇,眼珠飛轉,不過幾息湊到人跟前幸災樂禍,「是不是魏景行不要你了?」
徐鈺停手,抬頭盯著他,「你怎麼知道?」
莊仁澤得意,昂首挺胸,背著手道:「我猜的。」
魏景行那人,心思深的很,也就這人覺得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是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我早就發現了,但凡你暢想日後,魏景行都不曾應過話。」
徐鈺憋氣,「你早就發現了,為何不早說?」
毫無預兆的遷怒,嚇莊仁澤一跳,他摸著胸口委屈,「你這聰明,我以為你早發現了呢!」
徐鈺將包袱摔在炕上,「我要早發現還能有今日!」
聞言,莊仁澤瞪大眼睛,「魏景行果真不要你了!」
在徐鈺能砍人的眼神中,他豎指搭在嘴唇示意自己不說了,卻是好奇,信中到底說了什麼。
廂房內,鏢師也在收拾行李,倒是與劉樹一屋的信義信智,在劉樹跟前打聽。
可惜,劉樹也不知曉原委,只道:「我是好心辦壞事,也不知道師父會不會繼續要我這個弟子。」
不過想到眼前兩人是魏家的小廝,問道:「你兩什麼都不知道嗎,好歹也是魏家小廝······」
信義瞪大眼睛,「我和弟弟不是魏家小廝,是大人的書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