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起得早,還進山里忙活了,季時玉現下困的厲害,便也回屋睡午覺了,還不忘把衣衫脫掉,連面頰和腳都再次洗了洗。
季時歡笑聲和李秀荷損他:「三哥在這些事上格外勤快。」
「你呀,瘋丫頭一個,來日得給你尋個管得住你的夫君,省得你這樣不著調!」李秀荷從不會教她們談婚色變,哪個婦人不想自己的孩子能嫁個好人家呢?
若是有合適的,那便是最好的,若是不合適,那便再遇著,左右且看緣分的。
季時歡臉頰通紅:「那我要找大哥那般有擔當,能顧家的!」
提起季岩峰,李秀荷也是著急,都二十的人了,驟然遭遇這樣的變故,幸好他看得開,倒是沒頹廢。
若是能給他找位好姑娘,互相幫扶過日,那便再好不過了,回頭得買些東西,拖媒婆詢問詢問。
戚魚能聽懂,但他日後的日子還不知呢,且看著她們母女和樂,自己心裡悶悶的,便默不作聲地擇著野菜。
「忙活這許久,你們兩個也去睡睡。」李秀荷察覺到他情緒,當即便不讓他們幫忙了,「若是睡不著,就去溜達。」
「魚哥兒要睡覺還是溜達?」
「聽歡姐姐的……」
季時歡見他懂事,便更喜歡他了,當即就拽著他回了自己屋裡,準備把自己藏著帶來的小玩意兒送他一個。
各自都有事情做,季家一時安靜起來。
李秀荷把擇完的菜葉丟到角落裡,想著回頭可以抱一窩雞鴨養著,到時候這些爛菜葉也就不浪費了。
「嬸子,玉哥兒在家嗎?」
門口突然出現位小哥兒,穿著乾淨利索,布料瞧著也是好的,說話也怪溫和。
李秀荷:「是在家,不過眼下睡著,你是哪家的?可有事?等他醒了我告訴他。」
張春雨立刻露出微笑:「我是張家的雨哥兒,那會在山裡我不舒服,是玉哥兒讓嬸子們帶我回去的,就想來謝謝他。」
「原來是這樣……」李秀荷看了眼他,兩手空空的,「那等他醒了,我告訴他,你先回去休息吧。」
「哪能休息呢,田裡還有事兒,不能總歇著的,嬸子我走了。」張春雨面上帶著笑就離開了。
李秀荷看著他背影露出一抹沉思來,也不知道他兒怎麼得罪這位哥兒了,她也不是稀罕什麼東西,只是還沒瞧見自己做主空著手來道謝的,如果不是他的主意,那就是家裡要求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深交。
而且言語間還怪裡怪氣的,她在鎮上這些年,是貓是狗還是分得清的。
回頭得和小玉兒說一聲,得小心些。
午睡時間不能過長,免得頭痛,晚上還要睡不著,眼看著半個時辰過去,李秀荷就把季時玉和季岩峰叫醒了。
把張春雨來找他的事告訴他,原是對他有改觀的,沒想到經過阿娘一通分析,季時玉又覺得是那麼回事,反正娘又不會害他,不接觸就是了。
之後張春雨每每來找季時玉,都被他以各種藉口推脫,畢竟他也不是時時都愛出去玩的,何況現在天氣熱起來,他怕被曬黑。
一眨眼七八日過去,戚山州再次帶著獵物滿載而歸,因著村里人晌午吃過飯大都會休息,他便想著躲開些,挑了正中午的時辰從後山往回走,還特意拿野菜蓋著。
卻不想,即便是如此,還是和村里人撞上了。
不過倒不是那些愛嚼舌根的婆婦們。
而是他最厭惡之人。
「戚大哥,真的好巧,我剛趁著無聊,準備去山裡挖些野菜來,前幾日在山裡身體不舒服,都是多虧了魚哥兒幫我,還送了我好些野菜,我想著你許久不回家,他也不能總去別人家吃飯……」
張春雨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戚山州,想到某些事,他趕緊滿臉羞澀地和他說話,恨不得把自己所有賢惠得體的一面都表現出來。
他必須得儘快和戚山州成婚。
戚山州看向他的視線卻帶著冷漠與厭惡,只要看到這個人,他就會想到自己前世所遭受的恥辱和痛楚!
眼下有些事確實還沒弄清楚,但這並不妨礙他厭惡張春雨,只是不好對他動手罷了。
戚山州漠視他,挑著擔從他身邊走過,張春雨登時就急了,想都不想的追上去拽住他手臂,嘴角扯出一抹笑:「戚大哥,你真厲害,能打到這麼多獵物,家裡為了給大哥他們張羅婚事,都很久沒有吃過肉了。」
他說完,仰起頭,露出那張清秀好看的臉,就算有個季時玉在,他也是村里數二的漂亮,他就不信戚山州會這麼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