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你到底在苦惱什麼?」
在季時玉不知道第幾次發出嘆息時,戚山州終於壯著膽子按耐不住地詢問出聲。
季時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卻是緊緊皺著眉打量他,分明就是這麼孔武有力的漢子,哪哪都不差,那方面也很厲害,怎麼就是不行呢?
「什麼不行?」戚山州被他弄的滿頭霧水,全然不明白他今晚這是怎麼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猛地推到床上,緊接著纖細的身體便俯身而上,由上至下,壓制著他。
僅一瞬間,戚山州便呼吸急促起來。
「夫郎?」
「楊小草懷孕了。」季時玉清透的眼眸緊緊盯著他,眼底閃著奇異的光。
戚山州卻是愣住,「不是我的。」
季時玉:「???」
他只愣了一瞬,利索從他身上下來,然後鑽進被窩裡,側身背對著他。
「怎麼了?」戚山州貼近,試圖把他攬在懷裡,「她懷孕和我有什麼關係?不說話?那就不是因為這個?」
戚山州當然知道季時玉不是在懷疑他,只是也確實想不到別人有孕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有孕?
「咳、我們也努努力,會有的。」戚山州只能儘量安撫他,「你是在為這事不高興嗎?何必因為這樣的小事就不高興,我們時日還長,總會有的。」
「話是這樣說……」季時玉像是被哄好一般轉過身面對著他,「可我們成婚時日也不短,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戚山州神色微變,他笑道:「這事也是要講究緣分的,許是緣分未到,急不來。」
聽他這樣說,季時玉便不再說話了,好似只有他著急似的,有或沒有,不還都是他戚家的孩子嗎?
「你真的不著急嗎?」季時玉仰頭問他。
「這算什麼問題?」戚山州有些不解,只是比起這個問題,他還有更重要的想問,「你很喜歡小孩?」
季時玉仔細想了想,輕輕搖頭:「我也不知,只是生兒育女本就是我們該做的,有自然是最好的,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自古以來,女子和小哥兒都要承擔起生兒育女的責任,且只生女兒還是不可以,還得有兒子才行,他是有些著急,畢竟成婚後就該生孩子的。
可若真說喜歡不喜歡,他說不出來。
「那我們就再等等,或許等我們都喜歡孩子的時候,就來了。」戚山州把他撈進懷裡輕聲哄著,畢竟這事他也有錯。
季時玉每晚都很累,他有沒有弄進去,或者清洗時再弄出來,對方根本不知道。
季時玉輕輕咬唇,「我以為你會著急,雖然沒有公婆,但也怕你會覺得我不能生……」
「怎麼會?」戚山州輕輕拍著他後背,「我與你成婚,從來都不是為著你能不能生,不要總因為這種不值一提地小事苦惱,順其自然就好。」
重要的是,雖然季時玉心性早已成熟,但在戚山州看來,他始終都是需要照顧的孩子,因此這件事他一點都不著急。
「那就好,那你不要怪我,也不要跟我發脾氣,如果有人說我,你要大聲斥責他們!」季時玉說。
就算他不在意村里人說什麼,可若是真聽到難聽的話,他很難不去在意。
戚山州笑了起來,「你放心,如果是趁我不在家時說的,就等我回來後告訴我,我絕對找到他們家裡去講講道理!」
「那行。」季時玉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哄的很。
左右都沒心思做那些事,季時玉便又想起白日裡如藍說的那些事。
他清清嗓子,往戚山州懷裡貼了貼,膩歪歪的叫了聲夫君。
戚山州瞬間揚唇,「又要說什麼了?」
季時玉卻是關心起他來,關切道:「你最近做事怎麼樣?縣令有沒有對你不滿意?上次的事可有解決?」
「如常做事,縣令不會對我不滿,周豐的事縣令暫時壓下去了,前陣子放榜,周豐考中秀才了。」戚山州說。
這便是要保下他的意思了。
當初的事周豐本就是受害者,如今有了功名,想來就更不會有事了。
季時玉若有所思點點頭:「那縣令一定很高興,你能不能幫我問問,我家原先的宅院是否還在?」
戚山州低頭看他,「你是想把之前的宅院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