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玉鋪子營生最好,三五日就將之前借錢莊的錢都給還上了,之後戚山州便再次找到了縣令,說起買宅院的事。
手底下的人開起生意紅火的鋪子,還是三家,就連要買的宅院還是之前因犯錯事被他充公收回來的。
可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趙縣令很生氣。
「此事確實是草民有意隱瞞,我夫郎家有錯在前,宅院是您收回的,我卻要買回去,是怕您不同意,因而故意為之,實在沒有壞心。」戚山州著急解釋著,「如今銀錢已夠,就想著把宅院買回來,曾經的家近在咫尺卻不能進,草民實在心疼。」
趙縣令冷眼看著他,他並非是因為戚山州要將曾經的季宅買回去,只是氣他隱瞞自己,倒顯得自己像是那種不講理的官。
「起來吧。」趙縣令輕嘆一聲,「雖說季家之事嚴重,可終究也是無心之失,後來也盡力彌補,那幾戶人家亦是願意私下了卻,這才不曾下獄,本就是早已解決的事,又何須遮掩。」
戚山州聽明白了,立刻直起身抱拳拱手道:「是草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望大人莫要與小人計較。」
趙縣令隨意擺擺手,「罷了,你也是好意,只是為懲罰你,牙人那的價錢便要你自己說了。」
「多謝大人。」戚山州鬆了口氣,只要不是不許他買季宅就好。
從縣令書房出來,戚山州便邁著步伐離開,準備去找牙人買宅院了。
雖說這事早就和季時玉商議過,但突然買回去,他定然也會覺得驚喜萬分,何況早些修葺一新,明年就能早早住回去了。
戚山州駕馬車出了縣衙,想到主街時常有亂七八糟的事,恐會耽誤他的要緊事,就乾脆直接繞路去牙人那裡了。
牙人早知曉他近日會來,早早就告訴底下做事的夥計,若是他來一定要儘快通知。
「戚先生來了,我本想著您傍晚歸家時再一併去鎮上,沒想到您來的這般快。」牙人笑說,「那咱們這就準備文書?」
戚山州想了想問道:「季家還有哪些宅院鋪子是被縣衙收起來的?」
牙人想了想回道:「再就沒有了,那些鋪子都已經變賣補償給那幾戶人家,不過幸好縣令跟我說過給您留著,不然就要賣給別人了,最近問季宅的人不少呢!」
「問季宅?」戚山州眉眼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是誰也惦記著季宅?」
「好些人都來問過,其中當屬崔家最為富貴了,不過因著有縣令的告知,我也將他們給打發走了。」牙人說。
戚山州點點頭沒再多言,只是這崔家也實在可惡,貪多貪足,家中分明宅院甚多,銀錢頗豐,還非要和別人爭搶。
何況,這崔家實在是險惡非常。
季時玉說季家遭此禍端都是崔家所為,他雖沒有確實的證據,卻也是相信他的話,畢竟當初的布料鋪子東家,也是這樣說的。
只可惜大家都沒有確鑿證據,否則就算不能把崔家拉下馬,也必然能讓他們脫一層皮。
不過,在沒有十足把握將敵人一擊擊倒時,還是不可輕舉妄動。
「崔家都那般富貴了,為何不直接花銀子重新建造住宅,偏要買季家從前的?」戚山州滿臉的難以置信,「總不能是要養外室了?」
「戚先生不去說話本子真是可惜了,養外室倒是不至於,崔公子至今也只有一位男妾,平日裡潔身自好,不曾做過不守禮節之事,我也是聽聞崔季兩家從前似乎關係甚密,許是想為其留著?」
牙人也不知曉這些,有錢人家哪裡會讓他們知曉真正的原因,不過也就是瞎猜猜罷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只需要把分內之事做好就是了。
「說起來確實如此,我聽聞原先季家好些鋪子莊子都是在崔家名下,聽說是故意給季家留著,想等他們回到鎮上時再重新交過去。」牙人說著不由得感慨起來,「崔家當真心善。」
心善在哪裡?
若是真和季家關係親近,就該想辦法幫他們,而不是等他們變賣家產時再將家產買回去,這和趁火打劫有什麼區別?
戚山州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一聲,可就連縣城的牙人都知曉鎮上崔家的名聲,可見這些人平日裡都做了什麼蠱惑人心的事,恨不得連縣令的風頭都搶去。
至於潔身自好?
能在婚前和張春雨搞在一起的,背地裡不知玩的如何花哨,將這詞戴在他身上,當真是侮辱了其他真正潔身自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