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玉挑眉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明白你的意思,那鋪子這些你照舊不用管,爹娘給我的鋪子,我再請人做就好。」
戚山州越聽越迷茫,「你爹娘給你鋪子了?」
「瞧我這記性,我想著跟你說來著竟是忘記了,從前爹娘便說過我們出嫁都會給鋪子田莊的,二姐姐嫁的遠些就沒要,只要了銀子傍身,我和小歡兒是有鋪子的。」季時玉笑出聲,所以他手裡的鋪子又多了幾個。
戚山州也是沒想到夫郎竟是比他能幹能賺錢,他笑問,「日後就全憑夫郎養著了,沒每日都得給我新衣裳穿,飯菜也要頓頓不重樣。」
「這些都是小事,你便是要要捐個芝麻官噹噹,家裡銀錢也是足的。」季時玉湊到他耳畔輕聲說著,「以及之前崔智明未做成的事,我們未必不能做到。」
「這是何意?」戚山州學著他放低聲音。
分明就在密閉的空間裡,兩人還要擠在一起咬耳朵。
當初崔智明就要發瘋給府城的官員送銀子,哪家官差敢明目張胆的收這個?
可若是換成貨物自然是不同的,從鎮上走的甄家即便到最後府城都得回來鎮上找他拿貨,可見外面人沒有香膏和薔薇水的。
有些時候,夫人們之間閒談幾句,也是能幫助自家夫君做成事的。
「你想將鋪子開進府城?」戚山州驚詫。
季時玉也被他的話給驚到了,他並沒有想到這一層,他想的只是利用和甄家的交情,藉機相識府城的人物……可自家夫君說的似乎也沒有錯。
「只是你這樣說,我有些害怕。」季時玉緊張的掌心都冒了汗,抬手就直接全擦到戚山州袖子上了,「我覺得有些危險,府城那地方,豈是咱們能做的?」
「府城而已,有何做不得?人往高處走,我們即便想去也只是人之常情,這事兒此時終究還是要和阿紫商量。」戚山州說。
畢竟阿紫是他們的貨商,若是阿紫來日無法在府城供貨,終究的麻煩事。
季時玉覺得有些不妥,阿紫對他好過頭了,他要是說去府城開鋪子,恐怕得恨不得把配方給他帶走。
「不好不好,咱們還是想其它法子,阿紫對我好,我不能真把她當搖錢樹。」季時玉說,「這主意都沒找於實靠譜些,無妨無妨,咱們如今在太平縣也算是立足了,就先這般過著,日後的事順其自然,諸多事都是強求不來的。」
「好,聽你的。」戚山州說。
雖說是季家長孫百天,來往賓客眾多,多數也都是想看看季時玉夫夫在不在,畢竟有求於人,自然連他們的家裡人都得照顧到。
只可惜百天宴席竟不曾見這兩位,雖說有些遺憾卻不至於惱怒,畢竟來日總有相見之時。
晌午一過,外面的賓客就散得差不多,看著小傢伙抓鬮,再閒聊幾句他們就走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身上的衣裳越來越單薄,季時玉的肚子便藏不住了,村里人才知曉他竟然已經有身孕了,之前竟是半點沒瞧出來。
戚三叔家的日子如今也好過起來,兩個兒子都在縣城做事,月月都能拿銀錢,雖然聽著少,那可穩定著。
因此,戚慶有家的老三戚成收也說上夫郎了,雖然是夫郎,但至少比沒有要好,說出去家裡總是有打理的人了。
眼看著季家搬回縣城,就連縣令都說之前的事是受冤,還返還了許多鋪子田產;戚慶有家日子也好過起來;趙二狗家亦是歡天喜地的等著迎接孩子出生……凡是和戚山州一家走近的人都得了好處,日子越過越紅火。
戚有才羨慕嫉妒,恨的牙根都癢,成日裡就念叨這些事,竟是突然急火攻心暈過去,當天就中風癱床上了。
一家子急得想借錢給他治病,奈何這些年戚有才一家在村里名聲不好,沒幾個人願意借銀子給他們,就連程榮田這個裡正也只是出面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見沒人願意借錢也就離開了。
他一癱,就得沒日沒夜的照顧著,田英也直接累病了。
戚大明平日裡最得老兩口疼愛,此時卻半個字都不願意出,還嚷嚷著要分家,畢竟這會分家說不定還能分到房子,戚大志一家平日裡不說話,但該硬氣的時候也不會退縮,戚大寶就更是廢物,不願意分家。
一家人就這麼轟轟烈烈的鬧了起來,當場就撕破臉皮了,叫村里結結實實的看了一場熱鬧的戲。
季時玉和戚山州卻全然不在意這些,從前這些對他們不好的人,如今自然也不需要格外照顧。
如今天氣暖和了,鎮上的房子也裝潢好了,他們正準備趁這幾日天氣好搬到鎮上去呢,哪裡會有功夫看他們扯皮?
得知他們要搬到鎮上,相熟的人自然是要來送行的,看著戚家門前的馬車和來往搬東西的下人,不得不感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