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山州應了一聲,見代今宵和之前那段時日比起來更憔悴,人卻是笑意不減,「你夫郎身體可還好?懷孕時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他都好,現在我娘有人照顧,脾氣也好很多,也有人照顧他,我在縣衙做事也就安心些。」代今宵說著就笑起來,「後幾個月時他總覺得腿抽筋,我夜裡得給他捏著,不然整宿都睡不成。」
所以有段時間,代今宵眼下烏青很是明顯。
「戚兄你夫郎是不是月份也大了?得多給他捏腿才行。」
「多謝提醒,可還有其他的你再與我多說些。」
「……」
代今宵告知他的也都是自家夫郎身上發生的,但他也不知是不是每個夫郎都會如此。
戚山州覺得不是,畢竟他家夫郎能吃能睡,腿就沒有抽筋的時候,每日都很精神,可見娃娃在肚子裡還是很乖的。
季時玉的反應來的晚,就在戚山州暗暗慶幸他沒有代今宵說的那些事後,某天夜裡突然就被他給踹醒了。
「我腿疼……」
「我看看,別動別動。」
戚山州捧住他的腿放到膝蓋上揉捏拉抻,他甚至能感受到裡面的筋在跳動,他從前也有抽筋的時候,因此知道有多疼,只能更加賣力的給他揉捏著。
本就熱的盛夏夜裡,又鬧這麼一出,兩人身上的汗止都止不住。
待他好些後,戚山州又打了盆熱水來給他擦拭,換了乾淨裡衣,才抱著他繼續睡。
到了後面幾個月,季時玉的肚子好像猛地就鼓起來了,夜裡頻繁的抽筋似的戚山州幾乎夜夜都是坐著睡的。
「分房睡。」
「為什麼?我做錯事了?我哪裡惹你不高興,我改好不好?」戚山州一回家就聽到這種噩耗,只能跟在季時玉屁股後面說好話,「夫郎,今日心情不好?看到我心煩?還是想吃什麼?想去哪玩?」
季時玉認真搖頭,「都不是,你看看你眼底下的烏青,這段時日就先分開睡,你這般疲累在縣令面前做事,他會不高興的。」
「我知道,但是沒關係,我——」
「怎麼就沒關係了,好不容易有這樣的差事,當然得好好做事,現在這般器重你,你不好敷衍他的。」季時玉皺眉,元滿扶著他,他自己則是一隻手撐在腰後。
許是頭胎的緣故,他還有些不適應,再加上肚子如今愈發圓滾,他說幾句話都會覺得有些累,又是這般炎熱的天,瞬間就出了一身汗。
「別急別急,我已經和縣令告假了。」戚山州趕緊上前扶住他,「這段時日都能陪著你,縣令通情達理,再加上縣城最近格外安分,即便有些事要處理,有衙役們在也是夠用的。」
「那你不早說!」季時玉照著他胸口捶了一拳,還害得他怪傷心來著。
「怪我。」戚山州扶著他慢慢往屋裡走,卻不忘使眼色給元滿,叫他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回主屋裡去。
他可不要和季時玉分開睡。
就算不能在縣令那做事,他都不可能和他分開睡。
有戚山州沒日沒夜的陪伴,季時玉心情倒是很不錯,在院子裡轉圈圈的時候都是笑著的,全然沒有半點之前被娘逼迫的樣子。
期間,鄉下的田也得有人能看顧,最終也是給村里人租種了,至於租種給哪家則是程榮田親自把關的,村裡的事也就沒什麼可操心的了。
很快入秋秋收,因為兩家的田都不需要賦稅,再加上他們出手大方,租種他們田地的人也都格外上心,倒是豐收了。
九月九這日,季時玉還惦記著登高的事,只可惜他出不去,就只能在家裡踩踩台階或是在床榻上踩兩步,只當是登高過節了。
「我其實想坐到你頭上……不是那種坐,是肩膀!肩膀!你在笑什麼!戚山州!」
季時玉原本一本正經的說著,可戚山州突然笑了起來,神色也帶著些玩味,瞬間就讓他想起了小本本上的姿勢,當即就紅著臉對戚山州亂撓。
這個臭流氓,又在想被窩裡那些事!
「夫郎,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說。」戚山州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分明就是你思想不純,還要賴我,季時玉該打屁股。」
下人們早早就退出去了,這話可不是他們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