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前,顧筠回家做午飯,做了些好出餐的飯菜,蒜苔炒肉絲兒,青椒炒雞蛋,雞蛋醬,烙了幾十張薄餅,就趕忙往地里趕了。
十畝地,四人花了五天半才把稻子全部運回了家,周家有個周銘父親留下的稻床,四人歇息了會兒,一人一邊,開始摜稻,這可是喜哥兒的強項,一把子力氣摔得水稻哐哐響。
周宵都有些擔心稻床給喜哥兒摔出個窟窿,好在爺爺留下的稻床,質量頂呱呱,抗住了喜哥兒的蹂躪。
每到這個時候,顧筠就很懷念那些現代化的收割機械,真是太累人了,感覺去了半條命。
摜稻,晾曬,入倉又用了六天,十幾天的勞作,周家四口其他人還好,但顧筠感覺身體都要不是自己的了,周銘心疼壞了,「明年就招人。」
顧筠說不出拒絕的話,一家四口,自己最廢。
交完稅,喜哥兒扛了十斤新鮮水稻去村裡的大石臼脫殼兒,到地方的時候前面已經排了好幾個人了。
「哎,聽說了沒,那王老五家的王四兒有孕了,王老五不知從哪兒聽到了這消息,上門要錢被孫家的家奴給趕出來了。」
「周大家的,你咋知道的?這哥兒不好受孕著呢,那王四兒能這麼快就懷上了?」錢嬸子不太相信。
「嗐,我大兒子不是在鎮上做學徒嘛,這事兒啊,鎮上都傳遍了,說是那王老五
第一回去要錢,孫老爺心情好,拿了二十兩給他呢,結果這王老五貪心不足蛇吞象,第二回張口就要一百兩,惹惱了孫老爺的正妻,就給掃地出門了。」周大媳婦兒王氏講的得繪聲繪色。
「哎呦,二十兩啊,兩三年的花銷了,這王老五可真是,和孫老爺搞好關係,一年給個二十兩,也夠他生活的好好的了。」
「誰說不是呢,還一百兩,真當他家哥兒揣的是顆金蛋了哇。」
「嘖嘖,這王老五之前還說他家哥兒沒有二十兩娶不走,這四哥兒三十兩,七哥兒二十兩,還真是,就是不知道這要是娶六哥兒要花多少了。」
「一錘子買賣的事兒,你看他家嫁出門的哥兒誰以後能孝順他。」錢嬸子撇了撇嘴,很是不屑。
「倒也是,不過這王家的哥兒還真是好懷上呢,才多久就有了。」
「他小爹不就是嗎,一年生一個,一連生了七個。」
喜哥兒沒想到王四兒竟然懷上了,摸了摸沒啥反應的肚子,喜哥兒嘆了口氣,真是同哥兒不同命呀。
「咱村裡的村花,沈九妹,定了人家了。」谷媒麼開口道,要說這沈九妹,長得那叫一水靈,櫻桃小嘴兒柳葉眉,一雙杏眼水汪汪的,不知勾了村里多少小漢子的心。
「啊?啥時候的事兒啊,我還想著替我家狗蛋兒說下呢。」
「你家狗蛋兒哪裡配的上人家哦,是住鎮上的錢家本家那家子,以後你們就別惦記人家了。」谷媒麼在媒婆屆消息還是挺靈通的,想當年這沈九妹仗著村里一枝花,非得要嫁給周宵,那媒婆不知去了多少次,都被周宵給拒絕了,現如今,周宵成家,她估計也是死了那份心了。
想到這兒,谷媒麼隱晦的望了眼喜哥兒,估計他應是不知道的,這事兒知道的人也少。
錢嬸子與有榮焉,錢家主支過得好,她這旁支也能跟著沾點兒光不是,沈九妹嫁的是她的一個庶出侄兒,那小子來村里找錢民,碰上了去山上割草的沈九妹,一眼就看上了,「這九妹剛好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好事兒。」
喜哥兒竟不知村花也定了人家了,這幾日忙著掙銀子收水稻,還真是好久沒聽過村裡的八卦了,喜哥兒聽的津津有味,打好稻穀都有些意猶未盡,不想走了。
回到家把聽到的八卦給周宵一說,周宵都有些後悔沒和他一起去了,「打這麼多,累嗎,下次我和你一起去吧。」
喜哥兒搖了搖頭,哎,周宵還真是體貼呀。
顧筠也休整了過來,午飯炒了一鍋地鍋雞,加上白菜,紅薯粉,干豆角,配著新出爐香噴噴的白米飯,香死個人了。
如今只給丁香樓送雞鴨鵝蛋,秋收結束,暫時清閒了下來,玉米還要過兩天收,就一畝地,周宵和周銘二人一天就能幹完了,山上野果也到了成熟的時候了,喜哥兒和顧筠挎著籃子,準備上山撿板栗,周銘父子倆上山撿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