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應上的村里人,雖遺憾,但也沒法兒,誰讓人家只要十個人,僧多粥少,只能艷羨的看著被喊了名字的漢子喜笑顏開的跟著周宵進了院子。
周宵把幾人叫到跟前,叮囑了一番,把那幾畝地的活兒計分了下去,「我這邊的活兒大家都做慣了的,不重,每年會評上幾名,管的地塊兒收成好的,獎勵賞銀,差的若是正常的水平,我不說啥,若是比之旁人少了許多,那可別怪我辭了你,我也會時不時去地里看看,你們有何事,也可直接與我說。」
眾人紛紛附和,應是,周大和王臨刨去了園子送貨的活兒計,一人領了六畝的水田看顧。
活兒派下去,周宵頓覺一身輕鬆,家裡有牛和騾子,其實長工也累不到哪兒去。
一切塵埃落定,周宵起身伸了個懶腰,感嘆道:「這管的人多了,也怪累人的。」
喜哥兒嗔笑道:「行了吧你,當小管事還說累,讓旁人聽到,准得說你裝模作樣不可。」
周宵笑了笑,沒多說什麼,起身去園子裡忙活去了,還欠自家夫郎十兩金子要還,可是得抓緊掙銀子才是。
春風越吹越熱,轉眼便到了夏初,園子裡的蔬菜一茬茬的越長越好,家禽下的蛋越來越多,櫻桃也下來了,空氣里開始瀰漫著槐花的香味。
這段日子,周宵和周銘父子倆可以說忙的腳不沾地,一人去府城送貨,一人把貨往鎮上拉,雖累,但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往錢袋裡裝,心裡頭還是高興的緊。
周大和王臨還有童哥兒新哥兒他們,在園子裡幫著摘果子,倒也給他倆省了不少的事兒。
「你爹和宵兒他們最近可是累到了,今兒燉些補湯給他們喝,昨兒你爹不是在鎮上買了幾斤羊肉回來,再做道辣炒羊肉,他倆都挺愛吃辣。」顧筠邊在灶房裡忙活,便沖喜哥兒說道。
家裡倆漢子這段日子的辛苦,他倆也都看在眼裡,按顧筠的說法,他倆的後勤工作可是得跟上才行。
喜哥兒也是心疼在心,像是地里的事兒,他便一人包攬了下來,尋買種子,施肥除草,都是他看著來,也是為周宵省了不少力氣。
「我今兒摘了不少的槐花,明兒給他們蒸槐花肉包子吃。」喜哥兒把羊肉清洗乾淨,笑道,「我看爹和阿宵都有些瘦了。」
「可不是,冬時養的膘,這幾日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日子在忙忙碌碌的過著,小麥出了穗,一片綠油油的,看的很是壯觀。
周宵今兒回來的早,午時還未到便回了家,到灶房喝了口溫水,「爹還沒有回來?」
喜哥兒搖頭道:「還沒呢,今兒做了你們愛吃的醬肘子,炒羊肉,還有燉湯,你回屋去洗洗,馬上就好。」
等周銘到家,飯菜剛好做好上桌,顧筠溫聲道:「回來的可巧,去洗手吃飯。」
周宵喝了一大碗的燉湯,舒了口氣道:「今兒我在府城,遇到個怪人,抓著我一直說,你竟還活著,怪的很,後面又像是想到了啥,與我道了歉,便走了。」
顧筠和周銘聞言,臉沉了一瞬,轉而道:「許是你和他認識的人長得像了些,說起來,你一個年輕漢子,跑路的經驗少,若是讓人拐了去,我和你爹上哪兒哭去,以後還是你爹送府城的貨,你送鎮上的好。」
周宵無語道:「小爹,我多大了都,一壯漢還能讓人隨便綁了去。」
周銘沉聲道:「就按你小爹說的辦,剛巧咱倆換換,你總是跑府城,也是累的緊,你回來時,可有人跟著?」
周宵搖了搖頭,「我仔細觀察了,沒人跟我。」他總感覺自家倆爹爹言語間怪怪的,但具體哪裡怪,他又說不出來。
周銘和顧筠的心這才落了點兒下來。
吃過午食,顧筠和周銘回屋歇息,連人面色都有些凝重,顧筠沉聲道:「過了些舒心日子,警惕心給過沒了。」
周銘道:「如今知道宵兒身世的,除了你我之外,再無旁人,我明兒去府城,探探虛實。」
顧筠嘆了口氣,「也怪宵兒這孩子,怎麼越長越像他爹,只要是認識他爹的的,說宵兒是他的兒子,就憑這長相,也沒人會懷疑。」
周銘攬了攬顧筠肩膀,溫聲道:「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宵兒也已經成人,他們若真是來找麻煩。咱們也不是沒有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