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桉坐在書桌前,不停地翻動著手上的書籍,他希望能夠找到最好的辦法讓豆豆的手術成功進行。
門口處傳來的開門聲都沒能讓張宇桉從沉浸中抬起頭來,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些書籍上。
文冉一進家門,就發現了家裡面不同尋常的安靜,她悄悄地順著小貓的叫聲來到了書房,瞬間發現了張宇桉的異常。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張宇桉。一副無框眼鏡架在他那略顯疲憊的臉上,給他增添了幾分文雅的氣息。
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文冉很了解張宇桉。即便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文冉還是看出了他的焦慮與專注。
文冉放輕腳步,緩緩走進房間。只見書桌上散落著各種醫學書籍和資料,有的頁面還折了角,顯然,張宇桉已經翻閱了許久。
文冉並不想打擾,只是默默地抱起了腳邊正圍著她繞圈圈的糰子,安靜地離開了房間,順手帶上了書房的門。
「噓,寶寶我們要乖一點,不能打擾到爸爸的工作。」文冉小聲地對著糰子說,抱著它來到了客廳。
張宇桉在文冉進入書房的第一時間就有了感覺,但是默契讓他知道文冉不會打擾到他,所以並沒有分出心神,還是沉浸在書桌上的各種資料中。
他答應過豆豆,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力量幫助他,所以他需要找到一種最合適的方法,儘可能地將手術對豆豆的傷害降到最低。
豆豆患有肺動脈閉鎖型心臟病,這是一種罕見且致命的心臟病。這已經是他經過無數次的治療,才能好好地活到現在,張宇桉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好不容易掙扎到如今的豆豆失去希望。
豆豆太小了,他的身體已經經歷過無數的手術,好不容易才成長到現在。這一次的病情惡化,如果再沒能找到辦法,豆豆可能真的無法再次從手術台上醒過來。
他還那么小,還沒有見到過世界的美好,張宇桉不希望這個勇敢的小勇士喪失他應有的活在當下的權利。
書桌上擺放著很多的醫學書籍和與之相關的病案,他希望能從中找到有益於豆豆病情的案例,既能讓豆豆從這次的手術中活下來,又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張宇桉認真地回憶豆豆的病情,以及他從小到大的所有檢查資料。他想找到被他們忽視的地方,說不定豆豆能有一線生機。
忽然間,手邊一個案例引起了張宇桉的注意。案例上是國外的一個成功的病例,也是肺動脈閉鎖型心臟病,雖然與豆豆的病情並不是很相符,但是案例上提到的治療方案並不是不可行。
腦子裡一閃而過一個念頭,或許豆豆的病情有辦法了。
張宇桉立即從書桌前站了起來,大步朝著門外走去。他要去一趟醫院,確認一下自己的想法。
文冉看著張宇桉急匆匆地走出房間,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去。她並沒有出聲打擾,她知道張宇桉的事情更為重要。
張宇桉關門前看了文冉一眼,對著她笑了笑,他知道她懂他,他們之間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去往醫院的路上,張宇桉思考了很多,他怕自己的想法是錯的,也害怕在豆豆的病例上並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路上的車流越來越多,下班高峰期的到來讓張宇桉卡在路上,半天不得前進。本來就不安的心越發的焦急,張宇桉恨不得立即飛向醫院。
就這樣龜速朝著醫院前進,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醫院。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張宇桉立即朝著科室走去。
「張醫生,你怎麼回來了。」正在值班的小王驚訝地朝著張宇桉打招呼。
張宇桉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並沒有向往常一樣與其他寒暄。小王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值班日期,本不應該值班的張醫生卻趕到了醫院,甚至步伐還有些急促。
「不會是有重大的事情發生了吧。」小王臉色一緊,緊接著翻查起科室記錄,她怕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這也沒有發生任何事呀,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小王護士不停地翻找著記錄表,嘴裡忍不住碎碎念。
張宇桉目標很明確,立馬從辦公桌上找出豆豆的病例,仔細查看起來。
一遍一遍地翻閱著豆豆以往的治療記錄以及病情報告,張宇桉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怎麼會沒有,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不對,肯定是他沒有看仔細,再找找,一定會有的。張宇桉繼續查看豆豆心臟的片子,一絲一毫都不想放過。
突然,一條不起眼的血管吸引了張宇桉的注意,他將片子高高地舉起。在光源下,血管雖然細小,但是它的形狀在片*子中清晰可見。
張宇桉高舉的手輕微抖動起來,這或許是豆豆最後的希望。